遍了，一直不搭理别人很不礼貌哎。”
“抱歉，请等一下。”声音低沉温柔，带有少年特有的清冽，是不同于朋友之间讲话的犯贱声。
江瑾故从书包内侧拿出一个黑色小盒子，润白干净的手拿出助听器戴上。
“好了，你说吧。”江瑾故对她温柔一笑。
方悦看着他的动作，楞了几拍，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原来是听不见，不是故意装高冷不理人，默默的在心里把自己痛骂一顿。
“那个……那个，”舌头打结，说话微微颤抖，“这次考试我是坐你前面的女生，很抱歉不经你允许用你的铅笔，我是来还笔的。”方悦双手递给他，“还有谢谢你帮我澄清，有机会，有机会我请你吃烤肠！”
江瑾故轻笑，细长的手指打开塑料盒，只拿出笔芯，在她眼前轻轻晃了一下。
“笔就不用了，这个就可以了。”
“不不不，你一定要收下。”方悦硬塞给他后向后退几步，“还有，对不起！”说完微微欠身，然后快步离开。
出了书店，看见三人站在门口等她，方悦冲向他们，一脸苦兮兮。
“怎么了？”顾昭一脸紧张地问。
方悦不说话，跑到顾昭身后，双手抓住他的书包，将脸埋进去。
“咋了？看人家长得太帅害羞了？”张云路打趣。
宋新使劲拧他的胳膊，示意他安静。
“我有罪，我是恶人，我良心上过不去。”方悦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听着有一点小抑郁。
“把头抬起来，等下捂傻了。”
方悦闻言抬起头来，脸上有轻微压痕，额前的碎发也被压乱。
顾昭抬手给她捋直，冰凉的指腹无意间擦过她的额头。
“江瑾故的耳朵好像……听不见，我看到他戴助听器了，所以他不是没帮我，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关键是我还骂了这样一个清白的人。”方悦郁闷。
“你在哪里骂的？”宋新问他。
“心里。”方悦回答。
“骂了他什么？”
“装高冷，遭雷劈，迟早一天变傻比。”
“……”
还挺押韵。
“呃，方悦，你这骂了像没骂，更何况男孩子没有你想得那么小气，你这存心自己难为自己。”宋新安慰。
“对啊，而且耳朵听不见带助听器就和宋新眼瞎戴眼镜是一个原理，没什么大不了的。”张云路补充。
这妮子有时候脑回路清奇，还一根筋，爱跟自己死磕到底。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土豆嘞？”方悦环视三个人的手，皆是空荡荡的。
“我才进去几分钟你们就给我吃完了？！盒子都丢了。”方悦大惊。
“嘿嘿，要不然呢，把盒子留着给你啃？”张云路自豪地反问。
“我举报，路虎吃了一大半，我和老顾就得了点残骸。”宋新装模做样地举起右手打小报告。
“张云路!”
接着又是二人的追逐赛。张云路向前跑还不停挑衅，方悦一直追，见女孩追不上又故意放慢脚步，承受着女孩书包的重重一击，可这还没完，宋新突然反应过来，“操！张云路，说谁瞎子呢！”三步做两步直接冲上去锁喉，方悦趁机锤了几拳。
顾昭看着三人嬉闹，也不禁弯了嘴角。
放学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这群少年身上，此时年少，岁月正好。
……
随着江瑾故一战成名，讨论他的声音越来越多。
十八班课间，几个关系要好的女生围在一起讨论。
“讲真的，江瑾故他真的长得好好看，怎么高一的时候我就没注意到呢？”一个女孩双手撑着下巴一脸花痴样。
“得了吧，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聋子一个，跟他讲话就像对着空气讲话一样，高冷得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高一就是一直为了治耳朵，学校都没来几次。”肖若涵对着镜子擦着唇釉一脸不屑地说。
“若涵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唇釉抹完，肖若涵收起镜子，佯装不在意地继续说，“我爸接手过他的病例……”
突然一粒李子核径直地砸在肖若涵的肩上。
“方悦！你干嘛！恶心死了！”看着方悦吐的核砸在自己身上，肖若涵嫌恶地抽出纸巾使劲擦拭自己肩膀处的布料。
方悦此刻正拿着纸巾擦嘴，心想：啧，应该吐在她脑门上的。
“不好意思啊，”方悦走近，弯腰用纸把地上的李子核用纸包好，起身把纸团扔进垃圾桶。“嘴那么臭，我还以为你把垃圾桶搬到你座位上了呢。”
“你什么意思！”肖若涵怒视着她。
“嘴巴放干净点。”方悦冷冷地睨她一眼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昭儿，这李子有点酸，下次少买点。”方悦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温水缓缓口中的酸味。
“可能刚上市会有一点酸。”顾昭从洗干净的李子中仔细地挑出一个递给方悦，“尝尝。”
方悦不疑有他，一口咬下甜甜的汁水溢满齿间，瞬间两眼放光，“好甜。”
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从塑料袋里选了两颗最青的，拍了拍前面正在补觉的宋新和张云路。
“兄弟们，醒醒！上课啦!”
宋新条件性地抬起头坐直身体，揉揉眼戴上眼镜，目光看向墙上的钟，随即抱怨，“这不还有一分钟嘛。”
“喏，李子，吃不吃？再睡就没有了。”方悦摊开掌心将两颗圆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