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穿着各式巫师袍的人群来来往往,喧闹声像蒸汽一样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家长们不停地絮絮叨叨,反复强调着各种注意事项,担忧而不舍地看着自家的孩子。小巫师们则紧紧揪着父母的衣角,有些恐惧的同时,对即将前往的霍格沃茨充满着好奇,有那活泼一点的,已经开始和同龄的孩子笑眯眯地攀谈,讨论着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角落里,蹲着一名小巫师,和周围喧闹的场景格格不入,没有人注意到她。然而,如果稍稍往她那里撇上一眼,就会发现她的怪异之处。
她戴着一顶奇怪的,像魔术师一样的纯黑色高礼帽,明亮的,像阳光一样的金色卷发拖到腰际,半掩着一张圆鼓鼓的娃娃脸,上面嵌着一对绿莹莹的猫儿眼,浅绿色的眼珠像两颗清澈透明的玻璃球。她的脸色格外苍白,但嘴唇,却是鲜艳柔嫩的红色,可爱得古怪。她整个人似乎就是奇异的色彩的碰撞,是鲜明的,仿佛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
安柏.西布拉蹲在地上,像人类小姑娘玩弄蚂蚁让它们失去方向一样,用魔杖在它们周围画圈。不同的是,魔杖经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蓝莹莹的小光圈,蚂蚁们争先恐后,一次次撞在上面,却如何也出不去,只能在划定的范围内焦急地乱爬。
过了一会儿,她欣慰地看见其中一只蚂蚁用力一蹦蹦出了画出的光圈,爬上了她早已换好的霍格沃茨巫师袍。前几天用魔法药水改良的试验品蚂蚁,看起来已经初有成效,她想,不过这个药水的功能好像有点无聊,变异后的蚂蚁居然不是直接窜上来吃掉她的大脑,而是看上去像蚂蚱劈了腿。
蚂蚁似乎还不习惯自己的新技能,晕头转向了一会儿,在袍子上乱爬。安柏轻轻用手捉住它,把它放回地上。
还没有等第二只蚂蚁再表现出什么奇异的能力,一阵鸣笛声就由远而近,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安柏用魔杖轻轻一点,蚂蚁们被收到到她腰间的一只小口袋里。她站了起来,跟随着人群向火车走去。
上了火车,放好行李,作为一个一年级新生,还是麻瓜出身,安柏没什么认识的人,于是随便挑了个包厢坐下,眺望着窗外,期待看到一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比如三个头的怪物或者八个头的校长。
很显然,邓布利多校长既没有八个头,也不会趴在窗外,阴暗的看着学生,安柏失望地叹了口气。冷不防包厢门被砰的一声冒冒失失地打开了,钻进来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她面的沙发上,扔下一个小包,才正眼仔细看了一眼安柏。
“哇……呜——”一声惊呼才跑出来一半就被他用力塞回了嘴里,他双手捂着嘴,呆呆地看着安柏。
安柏转头看看身后,出现了吗?八个头的校长!!!
……身后空无一人。
安柏疑惑地回头,男孩正尴尬地摸着鼻子,解释道:“呃……没什么,只是你长得有点像一个娃娃,我只是说,呃,很有特点的可爱,”他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的姑娘。”似乎是因为尴尬和自己如此直白的夸赞,他的脸微微有些红。
安柏直勾勾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看得他更加局促了,她收回目光:“真诚的赞美,谢谢。”
正在这时,包厢门又被轻轻地打开,一个戴着眼镜,额头上有一道醒目的闪电型伤疤的男孩,走了进来,看见已经有两个人,他有些局促。
“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红头发的男孩连忙回答,拍了拍一旁的垫子,“我叫罗恩韦斯莱!你呢?”他看看戴着眼镜的男孩,又转头看看安柏。
“我叫安柏.西布拉,平生志愿是看到八个头的校长和倒吊着上课的教授,然后在每一堂课上爬来爬去,像弗洛伯毛虫一样。”安柏这才想起来,简短地自我介绍。
两人显然都愣了一下,看她那么认真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哈哈大笑。
“哦天呐,你要知道邓布利多校长可没有八个头,也不会允许教师倒吊着上课——呃,我是说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罗恩终于还是笑出了声,“你是麻瓜出身的,不了解魔法界是吗?”
安柏对前半句话点了点头:“我的父母都是哲学家。”
“怪不得,我爸爸说麻瓜的哲学家都奇奇怪怪的,虽然他其实也并不怎么了解他们。”
罗恩又转向戴眼镜的男孩,他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此刻刚准备开口,就被罗恩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你头顶上的伤疤!你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对吗?”
哈利局促不安地点了点头,罗恩看上去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用力抑制住了自己,脸憋得发红。
“快坐下吧。不然就没有时间和分院帽决斗了。”安柏提醒道,从哈利刚刚进门开始,两颗玻璃珠似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锁定在他身上,显然对他充满了兴趣,“我知道你,你小时候打败过伏地魔,也许你能在对分院帽的决斗中胜出呢。”
“哦天哪,你都看了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我们只需要把分院帽戴在头上,而不是要拔出魔杖和它决一死战!”罗恩夸张地感叹道。
“我知道,”安柏回答,“但我认为我们要在脑子里和它用思想进行一场决斗,也许如果我们赢了就可以去想去的学院,不是吗?”
罗恩避开了她炯炯有神的目光,小声咕哝着:“去哪儿都行,就是不要去斯莱特林,我可不希望成为全家的耻辱。”
哈利也赞同地点点头:“我希望去格兰芬多,我爸爸妈妈就是在那里毕业的。”
安博甩了甩头,把悄无声息飞到她金色卷发上的一只蚂蚁甩下去,用手接住,塞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