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连忍住不去验证狐狸耳朵是否冒出来,停下脚步,回头一脸“你在冒犯我”的表情,义正言辞,“在兽人大陆直接问人种族是很不礼貌的!”
其实,意连说的,有但不多,唬外地人应该够用。
自从八年前,狐人就变成了很微妙的话题,所以问什么问,问就是不怀好意,而且萍水相逢的,帅也不行!
“你不是兽人,我原谅你。”意连说得一脸真诚纯善,不等离君之再说什么就麻溜走了。
帐篷外,球球凑意连耳边贼兮兮地分析:“我觉得他在刺探着什么。”
“我应该没露馅吧?”意连是真觉得自己没露馅。
她不知道此刻帐篷内的离君之,手上正悬掌握着一团与意连的一模一样的绯红魂力,抽丝剥茧剖析着,绯红越来越淡,直到……“无色魂力,很好。”
这边球球仍煞有其事,“刚刚探魂时候你和他接话了,看起来不够卖力。”
“……”
“今晚复盘一下,优化一下流程。”说罢,无情地在意连的三省表添了一项待办。
意连捂耳不听,远眺发现这帐篷前的裁判台视野极好,能把擂台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已经接近尾声的第二组擂台赛。
此时场上只剩两个主力在战斗,一个是鬼祟人,另一个是狼人。
明显狼人处于优势,他手握镰刀,步步紧逼,似凌迟般在鬼祟人身上留下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但又不一刀了结。
鬼祟人战服褴褛,血迹斑斑,惊慌之下几次试图说什么,但都被致命攻击打断!
终于有一次他奋力腾出口喊了句不清晰但能猜测到的“我认输”。
然而狼人的攻击没有停止,这次镰刀直接划过他的嘴,血肉模糊。
而裁判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也不喊停。
台上的凌虐在继续,台下的大部分人竟一脸解气模样,只有那个之前怼意连的女武者慌张大叫:“他已经喊认输了!快停下!他犯规!”
然而没有人理她,甚至有人故意推搡针对她。
不知那鬼祟人做了什么引得如此众愤,那狼人现在仍不死不休,一个大甩刀!锋芒之气径直攻向鬼祟人心脏!
鬼祟人浑身绷紧的惊慌终于如决堤洪水泻为惊惧,腿软跪地。
现场一片静寂,鬼祟人后知后觉自己没死。狼人的攻击力道把握很精准,只是划破战服而已,但鬼祟人已经崩溃大哭,不住求饶。
狼人冷漠看着鬼祟人,不再有动作,久到鬼祟人以为报复已经结束之时,狼人又使出同样的一招。
但是,这次,一击封喉,经历反复惊惧与大喜大悲的鬼祟人终于毙命。
狼人面无表情,浑身肃杀之气,“给过你赔罪的机会,既然没把握住,就以命偿命吧。”
意连眼尖,看到鬼祟人破衣下心脏处有个红色五尾狐刺青,仿佛钥匙般,她脑中突然闪现一个记忆画面。
‘大雨滂沱,10岁的她在意弦背上,眼皮沉重难以为继,远处是前仆后继的追兵,迎面的是近在咫尺的死亡之刀,漫天的无力、无助以及绝望……
而握刀的那条手臂上纹着的就是赤红五尾狐。’
那不是愉快的记忆,意连的脸刷地就黑了。
那个暗黑雨夜里的赤红太过刺眼,即使没有完整的记忆,她也记起仇人是谁,“陈家人!”
那个奉承“专人专事”的高冷裁判员路过,恰巧听到意连说的陈家人,便顺着问:“东苍盟陈家?”
“是你啊。”意连此时心情并不美丽,语调情绪都比平时低三分,看到是谁后毫不掩饰地高贵冷艳,“忙得很,专人专事,找你上头来问我。”
意连不浪费脑细胞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因此她说的忙,并不是为了膈应人而专门编出来的。
她忙着去监听敌人动态。
“警告你们,谁再敢死纠医者人头,我第一个取他人头!”为首的那个人勃然大怒,仗着有结界所以毫不掩饰音量。
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通过魂力听到的声音有种3D混响的效果,把正躲在厕所远程偷听的意连吓得心悸,医学层面的心悸,她心情更差了。
“副队,那平哥的事就这么放过了?”是那个女武者,她脸上满是不忿。
“我再说一遍,现在的任务是晋级,再坏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副队阴鸷狠毒的眼神成功压制住所有人。
待众人散去,副队冷嗤,“一群目光短浅的烂泥。”竟然为了那点区区赏金轻重不分,私下行事!外门就是外门。
此时一个通讯拨来,是经过伪装的机械音,“上头得到游医弦是白狐族的消息,再次下令让我们加强防线,医者大赛前,宁可错杀……这次计划不容有失。”
“那……”
“计划不变。”
从意连认出陈家人开始,球球就敏感发现她的情绪不太对,此时监听结束,终于有机会问上话,“怎么了?”
“那群鬼祟,不仅想杀游医弦,还知道游医弦是白狐。”
“嘶!没道理啊,3年来你都没兽化过……”狐人只是微妙的话题,而白狐则是绝对能引得东苍盟陈家穷追不舍的肉包子。
“我猜,陈家暗地里有截杀医者的悬赏任务。”
“丧心病狂,胆大包天,”就辰星的险恶环境,连外来的球球都知道医者的珍贵,更何况医者似乎越来越少,行业越来越走下坡路,“他们是想上天吗?”
“他们下一步任务是想打赢擂台赛。”
“想得美。”
“他们是陈家人,我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