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书上的污渍,“你还天天去找那帮老头儿打麻将呢,我说过你吗?”
这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严卉妈的怒火刚刚熄灭,被严卉爸这么一激,立刻以加倍的火势复燃了起来,严卉妈气得恨不得用脑袋把房顶给顶个窟窿,“你们爷儿俩一个鼻孔里出气啊,连说话都不差一个字!我找老头打麻将怎么了,我跟老头打麻将光明正大,里边一堆老太太呢,又不是就我一个!我跟你过了一辈子了,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想当初我也曾经年轻貌美过,你那时候什么样子?多少人婚都离了好几次了,我给你戴过一顶绿帽子吗?还让我说话讲文明呢,你这骂人不带脏字啊……”
其实严卉爸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丢出去就没法再收回来了。严卉爸后悔不迭,恨不得自己踢自己两脚,今天真是吃饱了撑着了,看自己的书吧,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多说了几句,结果就是这种后果!看着暴跳如雷的严卉妈,他想劝劝,可一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二怕话说不好会让严卉妈跳得更高;想走吧又不敢走,这会儿要是敢走严卉妈非把他撕着吃了不可。严卉爸长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坐到床边,任由严卉妈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四、亚东惹争端
严卉妈说得没错,想当初人家也年轻貌美过,不但年轻貌美,人家还是厂里的厂花呢!他严卉爸那时候算什么?一个犯了错误的人,下乡改造了好多年,回到城里都已经快四十岁了,除了有点文化外,他性格内向,父母双亡,一贫如洗,要啥没啥。严卉妈比严卉爸小八岁,不但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活泼,当时的追求者用严卉爸的话来说,那叫“甚众”。可是条件这么好的严卉妈楞是在人堆里一眼发现了条件差年龄大的严卉爸,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严卉爸当时还为此自豪了好一阵子呢。当然,现在从严卉妈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年的风采了,每当严卉妈回顾她的光辉历史时,严卉总是不怎么相信,“吹吹吹,吹吧!老妈,您厂子里那时候不会只有您一个女人吧?您要真有那么漂亮,怎么就没遗传遗传我啊?”这话严卉妈一听就不乐意,“怎么就没遗传你!你长得难看吗?再说闺女都像爹,这能怪得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