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南弦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如今这傅珩是坐上了盛朝的皇位,恐怕对于三国之事,他会有新的改变。”
“我会盯紧宋觉那边的。”冷云知道公孙南弦的担忧,说道。
公孙南弦点了点头,而片刻之后便是有宫人传宋觉口信来宣公孙南弦觐见。
到了宫中,公孙南弦就被告知宋未在书房,而推门进去,令人惊讶的却是除了宋未,还有另外二人。
公孙南弦一边走到宋未面前,一边瞥了瞥二人。两人之中,一人年纪稍长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神态肃然,浑身一般凝练沉郁之气。而另一人却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少了几分沉静之意,却是更多几分恣意的洒脱。
两人似乎都非等闲之辈,公孙南弦走到宋未面前:“见过国主。”
宋未看着公孙南弦,兴致倒是格外的高,笑道:“公孙公子何必多礼。”说着看了看抬起头的公孙南弦后,又看了看房间中的另外二人道:“这就是我提过的公孙家之人,公孙南弦。”
“幸会。”稍长一点的男子走到公孙南弦面前道:“在下卢文渊,这是段北期。”
公孙南弦闻言虽有几分惊讶,却还是沉着地挑了挑唇角,看了看卢文渊与段北期:“公孙南弦见过两位。”
遂三人一一见过之后,宋未才含笑道:“有了公孙公子相助,如今又能够得到文渊与北期相助,我却是心安许多。”
“相助?”公孙南弦因为宋未的用词,微一挑眉,看向卢文渊与段北期道:“原来两位是投奔国主的良才,今日倒是有幸相见。”
“久闻公孙家之名。”卢文渊因为公孙南弦的话,倒是也微含了几分笑意道:“今日得见才是我等之幸。”
公孙南弦一挑眉,看了看二人,才又看向宋未:“虽然两位皆是良才,只不过南弦却是要多言一句。”
“请说?”宋未对公孙南弦,一向是礼遇有加,何况一路相随走来,所以对他的话也是更多几分关心。
公孙南弦点了点头,看了看卢文渊与段北期:“若是南弦没有记错,两位乃是匡天德匡老前辈的跟随者,而这匡老前辈似乎一直为宋觉谋事,为何今日,你们二人却是?”
卢文渊闻言,倒是也明白公孙南弦的话中之意,或许这美其名曰是在替宋觉查问他们的底细,不妨说他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如今不过是更想知道他们如今忽然“倒戈”的原因。
只不过这公孙南弦倒是也的确不可小觑,竟然早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底细。虽然这公孙家的名号也不是白担的,不过他的沉着与睿智倒是让他有种棋逢对手之感。
“公孙公子说得的确没错。”卢文渊倒是也沉着以对,看着他道:“只不过鸟择良木而栖,人择贤主而伺。国主既然是天命所归,我们心有感知倒是也不算过错吧?”
“公孙公子所言,我早就知晓了。”宋觉因为公孙南弦的话,也知晓他的担忧,便道:“文渊与北期前来之时,已经对我和盘托出。便是匡天德匡老前辈有意他们才会前来。”
公孙南弦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看了看卢文渊与段北期:“两位对我方才之话却是不要放在心上。既然是匡老前辈之意,南弦自然是不敢怀疑。”
“其实家师也是早就有心辅助国主。”段北期确实是一直未开口,如今一说话倒是让人忍不住因为“家师”而侧目。能做匡天德的徒弟,想来并非泛泛之辈。
果然,只听见他又继续道:“只不过那宋觉手下有一人,曾经与我师傅有片面之缘,便是先开口诋毁国主昏庸无能,遂让我师傅前去辅助宋觉。我师傅本来是世外之人,却是一向有思忧天下人之心,闻言受到蒙骗才会一时以宋觉为正主。”
“然而没想到这宋觉得我师傅之助,是如登青天。性子中张狂一面便是渐渐令人难忍,何况国主以仁爱之心得辛国相助。我师傅一向相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之理,便是明白这宋觉乃失道之人,自然是要弥补前错,遂让我们先来国主之处,他再暗中相助,以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匡老前辈果然是计划详细。”公孙南弦听完段北期的话,微微地挑了挑眉,然后才缓缓道。
而相比起公孙南弦的平静来说,对于宋未而言,能够得到匡天德的相助自然是心中不免开阔,笑道:“能够得到匡老前辈的赏识,宋未倒是惶恐呀。”
段北期虽然察觉到公孙南弦的几分猜疑,却还是笑着对宋未道:“是皇上得民心,我等与师傅乃是顺应民心之选。”
宋未更是大悦,倒是把段北期也一并夸道:“北期年少便是有良师,之后必定是前途无量。”
段北期低了低头,倒是颇为谦卑地谢过道:“皇上谬赞。”
而公孙南弦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卢文渊,神色之中倒是也猜不到他在思度什么,可是他倒是知道这二人虽然思度带着匡天德之意前来,可是恐怕其中别有深意。
公孙南弦微微地皱了皱眉,想着此番恐怕是不得不与展付亭商议一下了。看向沉溺在得才之悦的宋未,倒是也不由得一挑眉。
而夜色越深,渐渐沉淀出化不开的一种的寒冷,似乎要熬过这个寂静的黑夜,还需要极强的耐心来等待曦光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