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霭宫中,待嫁的新娘宛若一朵初开的玫瑰,浑身都带着一股晕染人心的柔美。而眉眼之间默默的含情,更是让人感慨爱情是个足够奇妙的东西,总是能够让每个女子在此刻生发出最适合她的美丽。
“沈长瑜(闫如歌)见过云岚公主。”两人虽然都与傅云岚甚为熟稔,可是多少还需要依从着礼节。
“何须多礼。”傅云岚倒是笑了笑,抬手扶起二人,拉到一旁道:“今日是请你们来帮忙的,无论如何我却是要说句谢谢。”
想着傅云岚打小入宫,身世又有几分悲惨,便是没有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娘家人。而因为三年前助宁绎撮合闫如歌与沈长恪一臂之力,便是其后与闫如歌颇为亲密。而沈家千金沈长瑜从洛州归来,便是在外人眼中看来,与嫂子闫如歌一同作为傅云岚的密友送亲,倒也是情理之中。
“哪里谈得上帮忙。”闫如歌笑道:“能够见到公主出嫁,我与长瑜却是打心眼里面开心。”
“是呀。”沈长瑜也笑了笑,看着眉眼之中写满了”幸福“二字的傅云岚,也是满足地松了一口气。
当年原本还害怕自己的女扮男装会让傅云岚有所牵挂,又或者伤害了她的心意。如今能够看到如此结果,甚至与她的良人还是孟林,心中到底是由衷的高兴。
而三人还没有说上几句的时候,便是有婢女拿来了嫁衣与凤冠。沈长瑜与闫如歌相视了一眼,便一同为傅云岚换上。
绛色之上,金丝绣作的花鸟栩栩如生,极为精致与富贵。典雅与柔和的剪裁,衬在傅云岚的身上极为贴身和谐,处处都显出不一样的贵气与雅致。
“公主今日的模样,只怕会让孟大人见了转不过眼。”沈长瑜看着穿上嫁衣的傅云岚,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便是忍不住打趣道。
而傅云岚因为沈长瑜提起心上人,果然是娇羞一笑:“他的性子一向温然有度,能见到他失持,倒是不太可能。”
沈长瑜一笑:“孟大人的性子便是用在国事与外人身上是甚好且应当的,可是面对公主,只怕未必能够如此。要不然别人为何会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纵然是君子,见到心中淑女,也会乱了章法的。”
傅云岚又是一笑,却是颇为期许地咬了咬才上了色的唇,微微地又是不慎落出几分柔雅。
“其实当年若不是你的提议,我又怎会与他相遇,又怎会有今日。”傅云岚看着沈长瑜,一双美眸之中,感激之意颇为明显。想当初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如此一个爱她、惜她之人,甚至于到了今日有这样的福缘嫁给他。也难怪她从准备这些东西开始,便觉得恍若一场太好的梦境。
而沈长瑜因为傅云岚的话倒是也有几分感慨:“姻缘乃是天定,公主与孟大人如何,我不过只是天定的那个牵扯之人,算不得有什么功劳。”
“可是到底是该为你执媒人之礼的,可惜。”傅云岚虽然对那夜在大殿中的事情不太知晓,却还是对沈长瑜与宁绎的关系有着几分了解,也自然明白“不可为”的原因。
“当年公主配合我,暗中撮合我嫂嫂和哥哥,却也是未曾得到媒人之礼。”沈长瑜开口道:“所以这些形式之上的东西不过转瞬即逝,有着心意便是最为重要。”
“对呀,当年的事情还要多亏公主的心意。”闫如歌也接过话道,看了看沈长瑜,两人相对而笑。
“算了,反正话是说不过你的。”傅云岚倒是又忽然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女孩一般,不依道:“你可是我的师傅,若是徒弟赢过了师傅,倒是奇了怪了。”
沈长瑜一笑,走到傅云岚面前,认真道:“宁绎才是你的师傅,而沈长瑜只是你的好友。只不过今日宁绎不能做的,沈长瑜便是会好好的做。”
傅云岚点了点头,眼中倒是有了几分湿意,也看了看闫如歌,三人都笑了笑。
“其实或许你与我也可以有另外的身份。”傅云岚似乎是想了想,才道:“和光哥哥对你的心意,你不可能不明白,或许·····”傅云岚的话却是希望沈长瑜能够给傅珩一个机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看来颇为相配的两个人,却是比她和孟林走到一起还要艰难。
而闫如歌未曾不是有这样的猜测,也没有说话,静待着沈长瑜的回答。
而沈长瑜则是沉默了些许,然后才缓缓道:“他如今是皇上,我只是沈家的女儿,又或者,我们之间会有更大的距离。”
傅云岚与闫如歌都不明白沈长瑜此话之意,要知道沈家的千金与皇上之间却是比宁绎与皇上之间的距离小了许多,为何还会有了更大的距离了。
只不过看着沈长瑜微微有几分冷却的话语,两人也还是避而不言,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门外却是忽然传来通报声,烟妃娘娘带着澈皇子前来。而沈长瑜闻言倒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看着带着傅澈走进来的暮烟,与闫如歌一同行了个礼。
暮烟也看到了沈长瑜,却是并没有十分的惊讶,只是微微含笑道:“早就听闻慕容小姐性子冷然,一向身体欠妥。只是没想到前几日才听闻你避居洛州回来,就能这么快的遇见。”
“我在宫中一向孤寂,便是今日出嫁需要些许帮扶,才将如歌姐姐请进宫,刚好听闻慕容小姐回府,也就希望她能一起进宫了。”傅云岚倒是先开口道。
暮烟笑了笑,倒是似有深意的,而落在沈长瑜眼中却是明白几分。
从她方才进来见到他,那双眼睛便是没有惊讶之意,也就预示着她知道她知道的比她想象中要多。虽然过了三年,她还是不知道她是那方的人马,可是想着她能够留在傅珩身旁三年道如今的地步,必定也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可是傅珩对她难道真的生出了情谊,竟然连她的身份也对她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