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是踪迹诡异,却又偏偏露出马脚。
沈长瑜再次察觉些许的微动后,便不由得揽了揽缰绳,听了听马蹄看向楚让,问道:“我们如今是要到那方的地界了?”
楚让顿了顿,倒是并没有想多久,就回答道:“婺州地界了。”
“那离入城还有多远?”
“应当是不远了。”楚让想了想,皱了皱眉回答道。
沈长瑜挑了挑唇,似乎思量了半分便道:“那就不要把麻烦带进城了,省得扰民。”
“麻烦?”楚让微微地皱了皱眉,看了看岳伶俜后,又忽然明白过来一般轻轻一笑:“我倒是都习惯了他们的笨手笨脚了。”
沈长瑜笑了笑,随后看向也正好看过来的苏景行,轻轻地抬了抬食指往上指了指,就只见苏景行了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沈长瑜勒住了马,看了看很快就将马车安顿好的楚让与岳伶俜后,缓缓道:“众位跟了一路,想必也是累了,不妨就做个了断吧。”
话音一落,却是忽然寂静了半响,才从树上飞落下的十几个黑衣人。
“你怎么知道?”为首的黑衣人似乎对沈长瑜的话有些惊奇,便问道。
“若你是个好的杀手,就应当明白你要杀的人是怎样的。”沈长瑜挑了挑唇:“否则,极容易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们杀不了你了。”黑衣人因为沈长瑜的话,眼中却是分明地一顿,而后道:“可是世间的事情,不试试是永远不知道答案的。”
沈长瑜一笑,倒是毫不介意黑衣人的张狂,然后道:“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如果你杀的了我们,便是我们输了,我们便是用命来偿还。可是若是你们不能杀我们,便是你们输了,你们输了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沈长瑜缓缓地说道,眼中的波动却并非语调一般平和。
“我凭什么要赌?”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便是举起手中的剑,向沈长瑜劈去。
而其他的黑衣人一见,自然也是立马就朝楚让等人杀去。只不过,既然他们的行踪能够被沈长瑜等人看透,便是也不曾有因为人多就可以的胜算,不过片刻,来的黑衣人就倒了一半。
而与沈长瑜缠斗的黑衣人较之其他,倒是的确武功不错。可是若是比之沈长瑜,倒真的是以卵击石一般。只是沈长瑜倒是并没有杀他之心,要知道她提出的赌局,却不是没有缘由的。
“是谁派你们来的?”沈长瑜飞身而下,凌波一步就制住了黑衣人的剑,伸手扼住他手腕道。
黑衣人咬了咬牙,却是并没有回答之意,只是好不容易才从沈长瑜的力道中翻转了一身,重新拿住长剑,刺过来。
沈长瑜冷冷地一笑,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正准备伸手接住那一剑时。却是忽然“咻咻”两声,站在她身前的黑衣男子就立刻中箭倒地。
而还不等沈长瑜开口制止,又是些许箭羽飞落而出,连带着其他与楚让等缠斗的黑衣人都立刻魂归西天。
如此片刻后,箭羽声才停住,却是已经让沈长瑜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转身看向从林后又显出的一些人,只不过看他们的穿着,沈长瑜倒是可以猜到几分。
苏景行走到沈长瑜身旁,而后走到四人面前的人,微微地眯了眯眼,低声问询道:“问出是谁派来的吗?”
沈长瑜摇了摇头,知道苏景行的心思与她乃是在同一处,便道:“还没有来得及。”说着,看了看走到他们面前的一个身着赤色的衣衫和明亮的铠甲的清峻男子,一见便知是军中之人,只是却不知为何不在军营在此处。
而苏景行也抬了抬眼,倒是也明白了这为何来不及的缘由了。
“诸位可还好?”清峻男子站在沈长瑜面前,言辞恳切地问道。
“多谢。”虽然未曾从黑衣人口中知晓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可是沈长瑜到底明白这清峻男子的初衷必定是好的,加上言辞恳切的问候,倒也是无法苛责,便得淡淡地道了声谢。
而清峻男子抬眼看了看四周横躺的尸体,眉头一皱,却是有些自责道:“在我婺州,却是有这样强盗,让诸位蒙难。”说着,低了低眼:“乃是我等之错。”
沈长瑜挑了挑眉,倒是对清峻男子的印象更好了几分。听这话语,倒是不难猜出他的身份,何况更是鲜少听到有为官者能够如此情真意切地自责的。
“若是诸位不介意,不妨就由我等善后。”清峻男子看了看沈长瑜,眼中自有一股凛然与洒脱道:“我会派人将诸位安然地送到城中。”
“其实。”沈长瑜看了看眼前之人,倒是因为他的话有几分不好意思了。按理说,这些黑衣人原本就是冲着他们而来,正是不想惊动其他而希望在此有个了断。如今这男子的话,倒是把这群黑衣人当做了强盗,还自己揽下了这样的责任。
只不过,沈长瑜话语未落,苏景行就开口道:“那就有劳了。”
沈长瑜一挑眉,看了看苏景行,却还是沉默了下来,对清峻的男子道:“有劳大人了。”
清峻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倒是并不多言地转身离开。而后就吩咐了几个人随在沈长瑜的马车前,亲自为其引路。
“既然他愿意帮忙,你我又何必推却呢?”苏景行驾着马并行在沈长瑜身旁,解释道:“何况,本就是他断了我们的线索,这点小事倒是也不难为他。”
沈长瑜笑了笑,倒是不由得感慨苏景行“礼尚往来”的精神。却还是开口道:“他应当官职不低,却是有如此爱民之心,是极为难得的。何况就算那些人不死,我们也未必就问得出什么。”
“他的确是个不错的官。”苏景行倒是也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