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长瑜与晏旸出发之后,行走不远便看到了不远处零星的火光,靠近之后却是更为清晰与明了。
“行知?”沈长瑜看到走在前面的男子,纵然是黑暗中也是掩不住眼中的闪亮,立刻下马迎上去,仔细审视着眼前的男子,是否有所受伤:“你没事吧?”
苏景行一见沈长瑜眼中的关切,便是不由得一挑唇:“我没事。”
沈长瑜这才放下心来一般,看了看一旁的赵子龙:“赵大哥可安好?”
“多亏玄公子有勇有谋,一切顺遂。”赵子龙似乎也极为放松,一见沈长瑜也是笑了笑。
沈长瑜这才因为二人的回答放下心来一般,而晏旸不知何时也从马上下来,走到了沈长瑜身旁,听到苏景行与赵子龙安好后,才注意到二人身后一个颇为出众的男子:“你们是镇上的居民,还是赶路的客商?”
“阁下可是官府之人?”男子看着晏旸,倒是格外谨慎地先开口确认他的身份道。
“算是吧。“按理说他如今乃是休假期间,算不上有何实权,一切的兵马调配,倒是都是因为顾泓之因。然而晏旸以为男子是沿路客商,便是时常漂泊,而对人更多几分多疑。
“那此处离显都还有多远?”男子又开口问道。
“过了城镇,就不远了。”晏旸又道。
男子这才微忖度了片刻,然后道:“既然如此,可否麻烦大人派人护送我们前往显都?”
晏旸一挑眉,却是因为男子的话有几分奇怪。虽然他的确有此意,可是他的话语中却是分明别有含义。
“我乃是辛国特使。”男子看向晏旸,缓缓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揖道:“何仲思见过大人。”
晏旸一惊,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轻轻地皱了皱眉。
而沈长瑜闻言,虽然已经是不掺和与关心天下事务许久了,却也觉得辛国特使回来越国,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而一谈到大事,他又怎么会置身事外呢?
想到这,沈长瑜便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苏景行,只见他却是颇为平静,只是眼中的幽深却是让人更想探寻。
而一夜纷扰,似乎到现在才有了落幕的趋势。
沈长瑜一行人赶回了客栈,晏旸就吩咐了人先将何仲思一行人安排妥当,而后与沈长瑜一同仍旧去探问楚让的伤势,思量着是否字啊楚让伤势稳定后,劳烦老大夫去诊治一下被狼群攻击受伤的人。
而一推开门,沈长瑜却是不由得惊讶地一挑眉,而后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地看向苏景行。
“这下便是如意了。”苏景行站在沈长瑜的身旁,也带着几分低低地笑意。
沈长瑜眸中一绽:“舍了命,也才求得这么个如意。”
而岳少寒从楚让的身上一抬身,便是察觉到了门口有人,慌忙地起身,却是险将手中的药碗一颠簸,又慌忙护住。
“这···这····不是····”岳少寒看着走近的沈长瑜几人,却是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的。”沈长瑜却是含笑道:“病人气息弱的时候,常常会出现痉挛,所以在意识不全的时候便会无力吞咽。”
“对。”岳少寒似乎这才找回理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对,你做得并没有错。”沈长瑜笑着,然后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
说完,就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晏旸几人,又对岳少寒道:“这药,到底是要喝完才有效。”
说着,又揶揄地看着她:“至于多余的人,就由我替你清楚干净。”
岳少寒一愣,因为沈长瑜的话忽然就满脸赤红地低下了头。
而就在沈长瑜再次将门关起来的时候,只见岳少寒扬首喝下最后一口药,踌躇了片刻,就俯身到楚让的唇上。
沈长瑜浅浅一笑,如此才算落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而后转过身,看向苏景行,却又触到臂上已经凝固的血迹:“行知,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苏景行看了看臂上的伤,此时才察觉到一丝痛楚,随即点了点头 。
而站在一旁的晏旸却几乎是已经被遗忘的状态,轻轻地一叹息,便是自找出路道:“那我就让那位老大夫去看看狼群所伤的那些人。”
沈长瑜点了点头:“若是老大夫应付不过来,我也可以帮忙。”
晏旸点了点头,可是看着苏景行不知为何有些冷冽的目光,心中莫名地一心虚:“我想,应该无甚大事的。”
说完,却正巧顾泓派人前来让晏旸前去。如此,倒是恰时就给了晏旸离开的理由。
沈长瑜从外面拿来伤药,看了看坐在凳子上含笑的苏景行,却是也浅浅一笑道:“看来行知的伤不容小觑。”
苏景行一挑眉,看着她的笑意却毫无收敛。却只听到沈长瑜继续道:“否则何以让一向冷然的人改了性情。”
然而,话虽如此。沈长瑜还是小心地解开苏景行半边的衣服,看着左臂上已经凝成血块的伤势,不由得皱紧眉。而一旦细看,却是又被一旁深深浅浅地渗着血丝的爪痕一惊:“这是?”
苏景行看了看沈长瑜停住的手,安抚地一笑:“它只留了几道伤痕在我臂上,我却是要了它的命。”
沈长瑜微怔了片刻,似乎才明白他口中的“它”是何物:“明知道你身上有伤,我就不该······”
“我说过,今晚,你只需要信我便好。”苏景行却是抬起手,忽然捉住沈长瑜有些微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
“我·····”沈长瑜因为那双眸子的炽热而一动,却又垂了垂头,沉默着将手从苏景行手中逃出来:“我还是先帮你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