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也别光说我。近几年你一直在边疆奔波,倒是也聊聊你自己啊。”袁宇林被讲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找空隙赶紧止住了泓明侯的话头。
“边境之事,有何好讲的?不过就是整日对着这么一片荒凉的景象。”对方灌了口酒,摇了摇头,“无趣。”
“我倒是听闻前段时间狄人频频掳掠边境,当地边防也不到位,百姓苦不堪言,还是皇上调派了将军去那里才止住了骚乱。”
“也是幸运,当地掳掠的狄人都是些零散游荡的小部落,我过去使了些强硬手段便走了。往日我一直是在北边守城,倒是也没有什么与夷人交战的机会。要是此次人多又有组织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整顿好回京的。”泓明侯侧身,上下扫视了一下赫连鑫晔,“诶,赫连小弟,能否冒昧问个问题?”
“将军请说。”
“你家中是何处外族血统啊?”
“先祖父是胡人,到中原来定居,结婚生子了。”
“怪不得!”泓明侯笑道,“我在北边一直与他们打交道,刚刚看你这长相确实是有些熟悉,算是比较标志的胡人样貌了,不过没想到竟是已过了三代。”
“的确,家父就与祖父更为相像,很多人还都认为家父是纯胡人。”
泓明侯点了点头:“比起狄人,我倒是更加欣赏胡人。可能也是交道久了,相比起前者毫无纪律整日烧杀抢掠,我认识的胡人首领们倒多是豪爽义气之人,说一不二,尤其是他们骑武技术都极为高超。如此长的一把弓,”他比划着快到其臂长的距离,“箭在弦上,百米之处便能箭无虚发。我还与一些将领切磋过一番技艺,倒是感触颇深。”
他转头望向赫连鑫晔:“哎,那你长辈会教你一些武术吗?”
赫连鑫晔点点头:“祖父马术极好,因此我们家中大都善马术。不过我倒是个家中异类,不大喜欢在马背上呆着。”
袁宇林点点头笑道:“我同意。马背上颠簸,老是感觉恶心。”
“我听闻你上次春猎之事,是比一般中原男子更加勇敢些,定也是学过一些武?”
“这得归功于我的侍卫三更,我们从小长大,他教了我很多防身之术。”
“不错。如今男子大多倒是更注重文,却缺乏练武。我回京来见这街上全是瘦腿身板的文弱书生,就没见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哎,可不能以你的标准评判。哪一家像我们一样,每天天没亮就把四五岁的小孩拉起来练刀练枪的,稍微歇息一会就要被训。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每次身上都是新伤叠旧伤的。”袁宇林搭上景元的肩膀,“景元你说是不是?”
景元点了点头,回忆起当年训练的时候嘴角都有些抽搐。
“强身健体是必要的!要不是我当年被调到边防,你父亲也迁至金陵,这般训练也是要在景宜,景和他们身上延续的!”
“倒是苦了小珂了,女孩子家家的,整日就与刀枪为伴。”
“怎么了?当年你姐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也就是你个懒虫整日叫苦不迭!”
袁宇林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