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人家袋子也给你踢了,就别得理不饶人了。是不是今天给你磕出毛病了,不跪下来道歉,都觉得良心不安啊?”
“冯烨你干嘛胳膊肘往外拐?”冯烨的话,果然帮张娇吸引了火力。
“帮她说话,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帮你说话,就是胳膊肘往里拐,凭什么?凭你比她提前几个小时让我认识?”
张娇低着头,一言不发,见此情况,快步走了出去。冯烨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要去干嘛。
“也不知道关门,”常姣看着张娇出去,才想起要回击冯烨的话,“冯烨,你——”
冯烨就是敢爱敢恨的性格,从不藏着掖着,说话也不留情面。
敢爱敢恨,换言之,是让人喜欢,也招人恨。
“我?我去给你拿创可贴,”冯烨过去把门虚掩上,“磕破了,总得贴个创可贴吧?”
常姣似乎很受用冯烨打了个巴掌,又给颗甜枣的行为,气马上就消了下去,撒娇一样委委屈屈地回答:“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别介,我可没对不起你。”冯烨可不惯着她,不近人情地回道。
坐在凳子上的常姣没接着冯烨的话说下去,而是继续絮叨张娇的事:“她长得也不怎么好看,怎么还有人帮她搬行李?你长得那么好看,来的时候,也没见有男生帮你搬。”
冯烨话不多,语气又不带感情,鼻梁直挺,停在脸上的神情又总是冰凉又骄傲的,让人感觉她有一种跋扈任性的距离感。
但偏偏她攻击性极强的瓜子脸上,还留着稚嫩的婴儿肥,这样的反差感让她又美了几分。
冯烨却是在想,她没让学长过来,可不就是不想被她这样的人看见。这样的人且不说没事找事,光是爱对人评头论足就够招人烦的了。
“我看啊,她就是县城里来的,普通话都说不好,而且还用那种袋子——”
常姣浅笑,语气轻漫。
冯烨不会因为常姣对她和张娇的区别对待就被轻易拉拢,更不会纵容常姣的行为,她从行李箱中找出一个放着药品的透明塑料盒子,及时拦住她的话,“你又不是派出所的,管人家是从哪来的干嘛?”
“我随口一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烨还是第一次见,开学第一天就这样对待同学的。
她把一整盒创可贴都放在常姣的桌子上,上午她只是铺好了床,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没空搭理她,“需要换,就自己拿。”
“都给我了啊?”常姣问。她看冯烨虽然表情冷淡,但语音语速轻重缓急拿捏的极好,很温柔,怎么都不像是对她不满的样子,常姣也没在意,拿了一个创可贴,贴在破皮处,又说道:“脸上还长着麻子……”
“我觉得挺好看的。”冯烨不想再多跟她说,将箱子里的洗漱用品,拿去放在洗漱台上,离常姣远远的。
“下午还有班会,我去休息一会儿。”无事可做的常姣停了抱怨,准备上床睡觉。
常姣要睡觉,冯烨也不好再收拾东西,于是也回到床上,在手机上定了闹钟,刚躺下,便听到急匆匆的步伐声和常姣又一次的抱怨声。
*
当天下午,常姣对已经回来的张娇视而不见,拉着冯烨就走了。坐在教室里,她向四周看了看,禁不住问:
“你说她那时候干什么去了啊?
“而且,我们寝室另一个人,也还一直都没来。”
四人寝室,目前只来了三个人,常姣真的很想知道,另一位室友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露面。
冯烨正在和身边坐着的同学交换联系方式,在同学的手机上打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后,只回复给她了三个字——“不知道”。
“她可真奇怪,回来也不跟我们说话。”常姣又说。
冯烨无语。
你踢了人家的行李,又朝人家大喊大叫,难不成觉得人家还你一脚,才算不奇怪?
助教学姐于冰冰向大家介绍了接下来一整个月的军训安排,又祝大家都能获得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
这样的场面话,让冯烨打不起兴趣听,如果叫她主持,草稿都不用打,班长她从小当到大,这些话早就能倒背如流。
常姣好像还听得津津有味的,班会结束后也不打算走,坐在位置上,小心翼翼地翻开刚发下来的课本。冯烨坐在里面,她不走,她也出不去。
常姣字迹工整地在书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后,碰了碰冯烨,将课本拿到她面前,笔帽点着自己的名字说:
“我的‘姣’可是美好的意思,她的估计就是娇气的‘娇’,土死了。”
冯烨拽了拽她的衣角。张娇就站在她们旁边,也许是来叫她们一起回寝室的,但听到常姣的话后,低头快步走开了。
常姣却不在意,问:“冯烨,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看样子,就是故意说给张娇听的。不知道她干嘛要那样对人家。
“烨”是光辉灿烂的意思,“冯烨”的读音又很像枫叶,所以冯烨很喜欢自己的名字,但她没有告诉她,而是问:“走不走?”
常姣没动,“等她远走了。”
冯烨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直白地说:“那你让一让,我们要走。”
常姣看过去,坐在冯烨里面的同学,也和冯烨一样等她让开。她只好收拾好新发的课本和军训服,和她们一起离开了。
晚上,学姐于冰冰来寝室看望第一天住校的她们,常姣终于问了那个困扰了她一下午的问题。
“学姐,我们寝室另一位同学怎么还没来?”
于冰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