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气喘吁吁的跟着榕沁跑了回来,这么寒冷的天头上硬是跑出了一层汗。
匆匆的向李辞和苏弃行了礼就赶快为人诊脉,他皱着眉摸脉,又仔细的观察两人的脸色,还有舌头的颜色,收回了手退到了一边恭敬的说:“王爷和王妃身子孱弱,又因婚礼一直忙碌伤了元气,外加这山中寒冷非常,染了风寒,老夫这就为王爷王妃再开一副新的方子,这几日为保万全还是不要下地走动了。”
“有劳了。”苏弃道过谢就躺了回去,李辞烧的有些严重,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竟是比我还要孱弱,苏弃心中不禁再次感叹,手中动作不停,又给他掖了掖被角。
“涟若,王爷昨晚去干嘛了?”苏弃疑惑,明明白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了,着实奇怪。
“奴婢不知,都是笔墨纸砚陪着王爷的。”
说来也奇怪,今天一直都没看见笔墨纸砚这两个人,王爷都病倒了他俩也没出来,究竟去干嘛了?
“再去拿两个热水袋吧。”苏弃坐了起来,头不疼了,改成头晕了,她抬了抬眉晃晃脑袋,并没什么用。
涟若把热水袋递给苏弃,苏弃一股脑的全都塞到李辞的被子里了,看着他因为发烧而红润的脸用手在上面扇了扇风。
她晕的厉害,靠在枕头上几乎不敢动了,手也缩了回来放在被子上,就这样一个躺在榻上,一个坐在榻上等着药。
有点狼狈,苏弃心想着。
李辞伸手摸索着,苏弃感觉到他的动作睁眼看他:“王爷在找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动作才停了下来,随后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说:“你别走……”
“妾身不走,就在这陪着王爷。”苏弃握着他的手躺下来,头抵着他的肩膀在他身边躺下。
感知到她就在他身边,李辞不安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侧过身把她搂紧,他的身子很烫,连带着粗重的呼吸。
苏弃被他弄得有些热,外加上刚放进去的两个热水袋,热的更厉害,但她挣脱不开,也不愿挣脱,任由他搂着。
只是抬头看着他的时候,总是被他的眼睛惊艳到。
如果他能看得到,这双眸子会不会更美?不会像现在空洞无神,目无焦点,会带着各种情绪,开心的,难过的,害怕的……
她怜惜的伸手抚上他的眉,轻轻的,缓慢的,李辞再度抓住了她的手开口问道:“是不是在想我的这双眼睛?”
“是。”她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我在想如果这双眸子如果看得见会不会更美。”
“现在也是美的吗?”他问道。
“现在也是美的,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的晚夜星河,总是想让人拨开那层雾去看真正的星河。”
李辞笑而不语,伸手摸索到她的脸上,手指点上了她的唇:“我并不在乎这双眼睛看不看得见,但是现在我想光明正大的看看你,去看你的样子。”
“我就在这,妾身一直陪着王爷,只愿王爷能如两个妹妹的名字一样,安平安康,一生顺遂。”
李辞只是轻柔的抚着她的脸,明明眼睛是看不到的,可还是有着万般柔情。
苏弃抓着他的手给放回了被子里,开口道:“你现在比我还虚弱,好好躺着吧。”
“你同我一块儿躺着,好不好?”
“好。”
苏弃陪他躺在一块儿,涟若此时站在一边有些尴尬,但又不能走,时不时地尴尬的看一眼床榻上的他们又紧忙的回过头来。
这年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冷。
也已经过了元宵节,应该慢慢的暖合起来才对,总也不能是因为是在山上的缘故才这么冷,山下的温度也没比这里高多少度。
涟若心中起着涟漪,如果以后每年冬天都这么难熬,王妃该怎么办?她最是怕冷,以后还不知道多少个春秋会冷成这个样子呢。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两个人,心中更是担心,只能祈祷着夏天赶快来,春天的风大,他们还是会受不住。
李辞因为发着烧,再一次的睡了过去,苏弃也在他怀里晕的不敢动,渐渐的也睡着了。
莫约一个时辰后,榕沁端着两碗汤药走了进来,涟若端过了汤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示意她小点声。
“睡着了吗?”榕沁小声的问。
“睡着了,都睡着了,等王爷和王妃醒了再喝药吧,先放在这,一会儿拿去热一下。”
“行。”
笔墨纸砚这时候出现在了卧房门口,一左一右的守在门的两边目光死死盯着另一间房顶的阿让,手上握紧了腰间的剑。
阿让面色平静的坐在房顶,目光时刻盯着门口,也不排除门外的两个黑白少年。
过了没多久,苏弃才缓缓的醒过来,见榕沁她们还在屋内忍不住的问:“药熬好了吗?”
“好了好了。”榕沁赶忙把苏弃的汤药给端过来“这是王妃的。”
“王爷的呢?我的先放一边,把王爷的端过来吧。”
“是。”榕沁把汤药放在一边端来了另一碗。
“王爷,王爷?”苏弃轻轻推了推李辞的肩膀,李辞被她晃醒,哑着嗓子问:“发生了何事?”
“该吃药了,我扶你起来。”苏弃扶着他的头,李辞也配合着坐起来,顺势倒在她的身上。
莫名的有些乖巧……站在一边的涟若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怎么这个场面王爷显得那么像……勾引人的妖精?
苏弃把药端在手中,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他,李辞也是听话的她喂一口他喝一口,不多会儿这碗药就喝完了,涟若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