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来到办公室,只是见到邹先霖,更加客气了。邹先霖对她抱歉地道:“阡陌,昨天的事情我回到家反思了一下,是我太想当然了。我想是你接的项目,你自然能领会甲方的意图,所以从头到尾我没有多过问。加上项目又是从齐佳佳那里转过来的,我不知道前因后果。”许阡陌道:“是我没有做好。自以为想的很周全,没想到漏掉那么关键的因素。昨天还要谢谢你踢我一脚,为我解围。”
“好了,我们都总结好这一次的经验教训,争取同样的问题,今后能够避免。你下午就跟电器厂钱总那边联系一下,看我们什么时候再过去金州那边,好好调查一下。”
许阡陌立即就跟钱总电话联系,钱总却说要请示向总,他特意解释,是小向总叮嘱了,说乾德梁行下次再过去的话,他要亲自接待。
许阡陌只好给向楠打了电话过去,说去金州是公事,他们自己过去就行了,不必麻烦。向楠却道:“你平白无故挨我爸一顿骂,我很过意不去。就当是我赔罪吧。”
次日,向楠就安排了公司一辆7座的奔驰商务车,接上许阡陌一行人,奔赴金州。
再次来到电器厂地块,这一次邹先霖带着许阡陌和杨娟看得很仔细,不仅查看了四至,还走进地块内部,查看地貌和尚未拆迁的建筑物。他对着地图,哪里是工厂区,哪里是住宿区,哪里是学校,哪里是医院,一一标明。杨娟看得奇怪,问道:“怎么电器厂里面还有医院和学校呢?”“这个你们年轻人就不清楚了吧。”电器厂项目的钱总向众人介绍,过去几十年,这种国有工厂都是大包大揽,除了搞生产经营,还要负责工人的养老医疗、子女上学。小小麻雀,五脏俱全。工作的父母退休了,子女可以继承工作岗位。后来搞市场经济,这些情况才改变过来。
许阡陌跟着跑了一圈,这才了解到,电器厂前身是一家军工厂,自负盈亏后,才转型做起了电器,在上个世纪90年代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前些年,电器厂搞改制,由管理层出资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融资购买了公司70%的股份。在岗职工以安置补助款入股,通过工会持股。此外,还引进了两家战略投资者。除了商标等无形资产仍由政府持有,租借给电器厂使用,其余国有资本全部退出。电器厂前几年上市了,目前又在经历新一轮的转型,专门做智能家具。这块地整体转让给向阳房地产公司后,所筹资金用于新的智能制造生产线引进,厂址也搬迁到金州统一规划的工业开发区,距离长江不远,方便产品出省。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许阡陌推算了一下时间,电器厂改制,刚好是赵易师兄的父亲在金州担任□□的时候。她敏锐地联想到,向家能拿下这片地,不知道跟赵易的父亲有没有关系。然而她没有问向楠,就算问了,向楠也不一定老实回答,徒增尴尬。
看过了地块,钱总又带着一行人去访谈了几位本地名流,果然,这些人在本地再置业的需求非常旺盛,只是苦于金州没有好的楼盘,大多数人选择了暂时观望。
邹先霖听了非常高兴,这下子,向父想要的结论,可算是找到了证据支撑。
晚上,向楠提议,要带一行人去品尝金州特色烧烤。许阡陌推说太累,不想去,杨娟却兴致勃勃,拉着许阡陌说道:“走吧,去尝尝,你要是不去,向总就没心思带我们去了。”执拗不过,许阡陌只好跟着。钱总却识趣地告了假,说是得赶回家陪老婆孩子。邹先霖则说想趁思路清晰,赶紧回酒店改报告,烧烤他就不去了。向楠便带着许阡陌和杨娟两人去吃烧烤。
烧烤摊在江边上,一大片都是,向楠找了半天,找到一家余记烧烤,说是味道最正宗。灯火辉煌,人群喧嚣,店家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三个人找了灯下一个位子坐下来,向楠让老板娘上了特色烤鱼和包浆豆腐。味道果然是鲜美极了。三个人很快吃完,杨娟嫌还没吃够,向楠便说再去店里看看有些什么吃的。
向楠离开没多久,许阡陌和杨娟正在说笑,却见不远处来了两个混混模样的人,穿着短袖T恤,手臂上有纹身,戴着粗粗的金链子,头发用发胶抹得竖了起来。
许阡陌拉了拉杨娟,说:“走,我们去找向楠。”
两人刚起身,其中一个小混混拦住两人,问道:“两位不是本地人吧?留个电话吧。”
杨娟道:“你谁啊?”
小混混道:“金州潜江龙四爷,说的就是本人,两位可以去打听一下,本人在金州可是很出名的。留个电话,今后在金州有什么事,我罩你们。”
许阡陌转开脸,拉了拉杨娟:“走,不要跟他们多说。”
这时余记的客人瞧见了,纷纷都起身离开,看得出来,都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老板娘瞧见,赶紧躲进厨房,不再露脸。
那边向楠从店里取了菜出来,远远就看到两个小混混和许阡陌拉拉扯扯,赶紧放下手中的竹篮子,跑到许阡陌跟前,把许阡陌和杨娟挡在了自己身后,对两个小混混陪笑道:“两位哥,不好意思,这两个是我家妹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哥?”
那潜江龙说道:“是你妹子?正好今天你也在,不如你就做主,把两个妹子许配给我们两兄弟。”说完回过头,和另一个小混混一起大笑起来。
向楠压抑住心中怒火,对许阡陌和杨娟低声说道:“快跑。”拉起二人就朝大路跑去,但很快被两个小混混追上,追上了就是一顿拳脚伺候。向楠推开许阡陌和杨娟,又大吼了一声“快跑”,和小混混厮打起来。
许阡陌和杨娟看向楠挨打,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跑,杨娟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人抢钱啦!”许阡陌则赶紧打了110,又给钱总去了电话。
等110赶到,向楠已经被打得昏了过去,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