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觉得不太对这项劳动并不熟,不敢勉强,于是勉强挑起两只半桶的,但增加重量的桶不听使唤,继续前后左右摇晃着。
梁粒粒回来的时候他正挑着水桶到仓库前的麦场上,原本只打了半桶水,一路上晃荡着,又洒了很多,两条裤腿都被浇湿了。
好消息是,他好像学会了一些方法。至少他可以不那么用力地摇晃水桶了。
梁粒粒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他挑的水,也不多,怎么一副很沉的样子,满头大汗。
她提着袋子走到门口,看到坐在灶房里的杨一鸣和丁啸云,有些不好意思,把袋子递了过去:“我刚才在外面转转,跟孩子友们一起摘了些野菜。”
她说:“我现在还没有粮食,这几天我能不能先给你们钱和粮票?我会尽快解决粮食问题的。”
丁啸云看着她,无法拒绝。毕竟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来到外面,互相帮助才是真理。
他看了杨一鸣一眼,说:“我没有意见,老杨呢?”
杨一鸣说:“我没有异议。”说完,有点为难地开口道:“不过,还有一点,我们这边做饭是换班的,之前你们没来,是我和丁啸云换班来做的,现在你们来了,我们变成四个人了,下地劳作除外,做饭是要轮流来的,至于担水,你一个女同志就算了,我们三个人轮流担。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喜欢丑话说在前面,后面才不会有矛盾。”
梁粒粒眉目弯弯地笑着:“这样是最好了!”
说完,她脸上的笑淡了一些,手不自在的揪着衣角:“可是啊,我可能不太会做饭,我在家也没煮过饭,更没生过火。但是我肯定会学得,我学东西很快的。”
杨一鸣叹了口气,火都没生过,这真是来了个祖宗!
丁啸云说:“是吗?好,那今天先从老杨开始,明天是我,后天是周华,我们三人轮流教你怎么做饭,等大后天你应该就差不多会做了。”
“嗯,好!”梁粒粒地点点头。
下河这边一般是两顿饭,夏天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到两点,然后晚饭是傍晚工作结束天黑的时候。冬天早上早早做饭,吃完饭就开始下地,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做饭。
杨一鸣和丁啸云两人有粮食,但玉米占大头,还有红苕。稻子和麦子少的可怜,还得到麦场那边的石槽里去舂米。
晚饭还是喝粥,重新加热了一下,里面放了湿漉漉的野葱和荠菜。
梁粒粒全程睁大眼睛看着杨一鸣怎么烧火,加了多少水,添了多少粮。
这不是很难的事吧,她想。
吃完饭,她进屋一趟又出来,拿来全国粮票和钱,当着丁啸云的面把钱和票给了杨一鸣。
“这是一周的伙食费,够不够?我一定在一周内解决粮食问题。”
杨一鸣看了一眼,伸手抽出一张粮票出来:“钱差不多了,粮票多了,我们吃饭你看得见,这样就行了,不需要这么多粮票。”
梁粒粒也没跟他客气,他说多那就自己收着,全国粮票不好换,能省下来最好。
冬天夜长日短,吃完饭马上就天黑了。
因为没有煤油灯,所以只能早点睡。
梁粒粒有点睡不着,拿着手电筒出来打开最重的那个包,两个饭盒已经被她取出放在另一张空床上,但口袋里的东西依然不少。
有一大包饼干,剩下的是糖。
各种各样的水果硬糖、奶糖,她从小就喜欢吃这些东西,只是林茴怕她吃坏牙,管她管的紧。这次从首都出来,她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糖,这些都是在偏远地区花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晚上睡得早第二天起得早,第二天丁啸云做饭。
她在旁边看着,觉得煮玉米糊似乎不难,她想等轮到自己煮的时候应该没问题。
吃完饭,她和周华跟着杨一鸣两人去仓库拿农具。
挖土她挖不动,耙草也不会让她去做。她接过簸箕,打算去捡地里的石头。
刚拿起东西,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哟,是小知青啊,早!”
梁粒粒抬眼一看,一群人来到眼前,岳嘉合走在最边上。
她咧嘴一笑,说:“岳干事早上好。”然后又叫了和他在一起的岳观国:“队长早上好!”
岳观国无力地摆摆手,“拿了东西就赶紧去上工吧!”说着,转头瞪了岳嘉合一眼,这不靠谱的臭小子!
岳嘉合愁眉苦脸地摸了摸鼻子,拽掉叨在嘴里的茅草,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梁粒粒。
那是他的错吗?他是一时疏忽了好吗。
梁粒粒前脚刚走,后脚岳观国就开始咆哮:“你瞅瞅你干的好事,一会儿你跟她一起工,她要是干活给累哭了,那她的工作你都给她干了!”
岳嘉合他爹岳卫国不乐意了:“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怎么嘉合把人接回来,还得把人上的工也要一起包圆了?这些知青,不管长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刚来都要哭一阵子,等哭够了,手上长了老茧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岳嘉合他母亲任献芬叹了口气:“看着很小,怎么就下放到农村来了?还长得这么好,就像那含苞待放的花儿似的,好好当城里人不行?放着好好的商品粮不吃,跑我们这里来受苦?”
岳卫国说:“吃饱了撑的!”
岳嘉合默默地接过镐扛在肩上。
到了荒地里,岳观国毫不客气地把梁粒粒叫到他身后。
一家人管一片地方,任献芬继续昨天的工作,在前面把树枝杂草连根拔起,岳卫国和岳嘉合在后面抡着镐挖。
梁粒粒站在那里没动,先看人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