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手印之后,再将自己家的口粮称重出来,蛇皮袋里装着的是细粮,杂粮像红薯洋芋,岳建国家的4个人直接用背篓背好往家里走。这一趟肯定是背不完的。于是就将装粮食的口袋堆在一块儿,他们家的和岳观国家的放在一块儿。
有梁粒粒给他们看着,加上岳嘉合也在这块,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偷偷拿走。
来回跑了好几趟,岳建国他们家才将属于他们的粮食全都弄回去。虽然天寒地冻的,但跑了来回几趟也是汗涔涔的。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笑意,显得十分满足。
但他们家粮食运妥当后,只见岳嘉合还在忙碌,梁粒粒目光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知青点的几个人,于是就打算回去了。
她想趁着大家的口粮刚发下来,找人买点细粮的,可是生产队的人,她好些都不熟,只能找岳嘉合帮忙打听打听。
她为什么不去找丁啸云或者是杨一鸣呢?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的没想过找这俩人帮忙。
可岳嘉合这会儿正忙着公事呢,那就改天再说吧。
她找了个袋子,去了麦田边儿上。忙了一个下午,才拽了一口袋的荠菜和野葱回来。
今天本来跟周华做饭的,可这会儿也不知怎么的,周华和杨一鸣不见人影,她想他们也许是去上山了吧。这会儿知青点也就梁粒粒一个人,她就从自己屋里拿出点粮食,准备把晚饭给做了。
已经轮流做了好几次饭了,现在熬这种喇嗓子的茬子粥,她已经比较有经验了。
该下多少粮食,锅里盛多少水,她都能把握得比较准确。
把粥熬得稠稠的,她就把明火给灭了,然后切了一些野菜,全部倒到锅里,又加了点盐,用勺子搅了搅。
粥本来没什么味道,加了点清新的野菜和盐,总算能让人的味蕾稍微愉悦那么一些。
唯一一个让她吐槽的地方就是洗菜的水太冻手了,凉冰冰的。
想她以前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活呀,还是大冬天的,她原本白嫩细腻的葱尖似的玉手,先是因为开荒锄草、搬石头,手心已经起了好几个大水泡,都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更惨不忍睹的是,在用凉水洗过菜后,她的手就跟胡萝卜似的肿,想在火边烤一烤,却又辣的生疼。
她都想哭了,她都后悔做这顿饭了,要不要这么勤快呀?这什么日子?真是猪狗不如!
岳嘉合干完手里的活来到知青点的时候,发现就梁粒粒一个人。只见小姑娘蹲在灶台后头,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换作他人应该是挺臃肿的存在。可她蹲在那里就小小的一团,此刻正委屈巴巴的,盯着自己的手,要哭不哭的。撅着的小嘴都能挂酱油瓶儿了,真是可怜兮兮。
他站在狭窄的棚子入口处,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这怎么就你一个人?
梁粒粒听见声音,转过身站了起来:”我想他们应该是去山上了吧,反正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他们。你那边忙完了?”
说着,梁粒粒已经走到了棚子口,实在是棚子里面的空间太拥挤了。她想去外面跟岳家嘉合说话,但这岳嘉合也不知是。没眼力见还是怎么回事儿,就杵在门口丝毫不动弹。
“嗯,忙完了。我听明娟说,你找我有事。什么事?”
其实这是当然不是岳明娟说的,他是听岳嘉树那个大嘴巴说的。他说粒粒中午就过去帮忙了,还跟着他们家一块儿排队,她还问起了自己。所以他一高兴,即使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顾上吃饭,就跑来了知青点找她。
“啊?”梁粒粒有些惊讶,她抬头瞧了他一眼,“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今天不是分口粮吗?我想着你跟队上的人都比较熟,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谁家打算卖细粮,我想跟人家买点儿。”
岳嘉合垂了垂眼,望着她因红肿的跟胡萝卜似的而不停。揉搓取暖的双手,他蹙了蹙眉:“你就算买到细粮有什么用啊?你们几个知青一个锅里吃饭,你自己买那点儿细粮要怎么煮?难道是自己开小灶吗?你有开小灶的时间吗?还是说你打算煮了大家一起吃?那得多废东西。”
梁粒粒愣了愣,他说的有道理,可这些她都没想过。
岳嘉合颔首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不去公社上班。我要上山去,你要一起吗?”
梁粒粒没什么精神的点了点头。
岳嘉合瞧着她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在瞧着她紧紧缩在一起的红彤彤的小手,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但他也知道,现在心疼也没什么用。他这会儿还没有把人追到手,要是他们能确定关系,他能为她做的肯定更多。
“你还是去灶台跟前烤烤火取暖吧,我回去了,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别不高兴,知道吗?”
梁粒粒点了点头。
她这副乖巧的样子让他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就想伸手Rua一下她的毛茸茸的头发。
努力用手指掐着自己的手心,克制着转身走了。
回到家之后,一大家子围着火开始吃饭,岳嘉合自己舀了一碗,然后找了个靠后门的地方,坐了下来。他想了想说,“妈,我之前去了知青点,我想着梁粒粒她吃饭困难,要不让她来我们家搭伙吧。”
正在扒饭的任献芬愣了愣,半天才咽下去那口饭:“你说什么?你疯了!你跟人家啥关系?你俩还八字没一撇呢,你就让人来家里搭伙,你问过人家的意思了吗?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虽然这也就是多副碗筷多碗水的事儿。可万一你说开了,人家看不上你,你们俩不能成,那你不得叫人笑话死,咱家脸都丢尽了。”
岳嘉合却不以为然:“妈,你想的也太多了,那别的队上也不是没有让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