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水。”
马连英斜着眼睛笑,显然不信她的说辞:“那你在这儿吧,我过去看看。”
梁粒粒点点头,“婶子你去忙吧。”不要再盯着她,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马连英抬脚走了,她是过来找岳建国和岳观国说明天杀猪的事儿的。他们本家的人是要请的。除了杀猪匠,还要需要请人帮忙摁着猪,这样才方便杀。知青那就算了,一年到头喂个猪也不容易,他们家总共就喂了一头,还是跟人合交的任务猪,回头把猪杀了还得对半分,剩也剩不了多少,所以她不打算请太多人。
岳嘉合跑第二趟的时候,梁粒粒的头发已经晒得差不多干了,她将头发重新编成麻花辫,又用两根红色的头绳在辫子末梢绾了一对花儿,模样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我先回去了,岳嘉合。”
“等吃了饭再回去吧。”
梁粒粒端起盆子:“我还得回去收被子,要是吃了饭就晚了。晒的那点热气都跑没了。”晒被子本就要趁着有太阳的时候,让那些热乎气儿都被收进被子了,晚上铺床的时候才暖和。
梁粒粒把被子收进屋里,铺好床,拿了扫把将屋里屋外重新打扫干净,刚收拾停当,准备去岳家吃饭的时候,杨一鸣回来了。
瞧见梁粒粒的屋门开着,他愣了愣,然后站在那里半天,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她屋门口,喊了她一声:“梁粒粒!”
梁粒粒提着热水壶,听到他说话愣了一下,“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杨一鸣瞧她这样,笑了笑,“你不也挺早的吗?今天没去上山?”
“没有,我看天儿不错,就把被子晒了一下,洗个头,又洗了几件衣服。”
杨一鸣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梁粒粒又说:“我没有用缸里的水,我是在岳嘉合他们家烧的热水。”她不仅没有用知青点的水,就连柴火都没用,她挺自觉的吧,反正她也扛不了柴火,也挑不动水,所以她不会乱用别人的劳动成果。
杨一鸣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你为什么不用?不过就是一点儿水、一点儿柴火罢了,花些力气就能弄到,又费不了钱,更费不了事儿。”
“梁粒粒,我怎么觉得你去岳家搭伙,反倒跟我们生分了?难道是因为那天我跟岳嘉合打架,你喜欢他,你在跟他处对象是吗?”
梁粒粒愣了愣,仰着嫩生生的小脸望着他,“我没跟你们生分啊,本来挑水砍柴也是要力气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我力气小,我就不做,光用你们的。”
“那为什么你就可以用岳嘉合的?”
梁粒粒说:“这个是我的自由,我应该不需要给你解释吧。”
杨一鸣嗤笑一声,“本来我还觉得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样的,只是为了少干点活,吃上现成的饭,你就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梁粒粒蹙了蹙眉,这人说什么疯话?有病吧!
“既然能松一点儿,为什么不轻松呢?非要给自己找麻烦?”
杨一鸣冷眼说:“那你知不知道,你为了图省事,图轻松,图一时的安逸,你失去的是什么?你是从首都过来的,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早晚有一天你还是能回去的,可你跟这山里人处了对象,那你以后就彻底在这里落户了,你一辈子都只是个乡下人,永远也回不去了。”
梁粒粒完全不理解他的话,本来她也没打算回去啊,在哪儿过不是过。反正她有钱,在哪儿都能过得好,她怎么自在怎么来呗,而且她才刚刚下乡,老梁是不可能为她搞特殊,帮她给人打招呼走关系的,所以她想回城,还指不定得到猴年马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