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的样子,圆脸凤眼,一副活泼精明的模样。然而她一开口,声音却温温软软的,让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梁玉儿听着听着,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忽然停了?又怎么好像是争执起来了。梁玉儿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个少女被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人拉扯着。那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色有些虚浮,微胖。他身边还跟着几个穿短衫的青年人。他们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刻意做游侠儿装扮。好几个人的胳膊上纹着龙、虎的图案,腰里还带着短刀,看起来就不是正经人的样子。
只见这群泼皮站成一圈,死死地围着那个唱小曲儿的姑娘。而那个中年男人坐在他们中间,眼神游离,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瞟来瞟去。他神情荡漾,笑容邪肆地说道:“莺儿姑娘的歌声真是动听,可要是能跟我回家继续唱,那就更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去拉那个女孩儿的手。
那女孩儿的父亲看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可他只是一个瘦弱又跛脚的老人,面对这群泼皮,毫无还手之力。可他看着女儿被人平白羞辱,一时间又气又急。最后,他竟哭着跪在地上,向那中年人哀求了起来。
“王大官人,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爷俩儿吧。我们要是哪儿得罪了您,我在这儿给您磕头赔罪了!”那女孩儿的父亲跪在地下,带着哭腔,低声求饶。
那位王大官人听到少女父亲的哀求,反而更得意地一笑。他搔了搔头发,轻佻地说道:“李老汉,你这是什么话。我这可是要拜你做‘岳丈’,你还不领情?”他说完话,还对着手下的喽啰得意地挑了挑眉。这圈泼皮见此情形,起哄的更凶了。
随着他们争执的动静越来越大,酒楼里的其他食客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目光投了过去。有些人脸上带着气愤或怜悯的神色,但更多人则抱着看戏的心态,甚至还满脸期待。
梁玉儿只听旁边一桌的人在那儿议论:“这小姑娘这么打扮,就是少教训!也不怪被人轻薄。看她被这一伙人挤在一起,成什么样子!”他们的言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梁玉儿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恶心。她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那桌人一眼,开口厉声说:“你倒说说这姑娘穿的和你我有什么不同?明明是她平白受了羞辱,怎么倒还成了她的不是?”
那桌人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路见不平”的少年,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惹的主儿,就也没再出声儿。“切,这么‘义愤填膺’,怎么不去英雄救美呀。还不是只敢欺负我等老实人,见了那王大官人就缩了头。”旁边那桌的人小声嘀咕道。
言语之间,只见那边儿的响动更大了。大庭广众之下,那王大官人竟毫不顾忌地抓着少女的衣服,动作也变得更加肆意。可明明他们旁边几桌就是几个壮年男子,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
梁玉儿见状,心中怒火难抑,她无法再袖手旁观。只是她刚要冲出去,却又定住了脚。梁玉儿顿了顿,开口问裴奉世:“官人,这人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不是我要生事,可他……”不等她说完,裴奉世就开口,语气果断地说:“去吧。好好给他点儿教训。只是不要再弄伤了自己,也别闹出人命。出了事情,我给你兜底。”
梁玉儿听了他的话,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她对着裴奉世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三分俏皮。“好的官人!随说我伤了手臂,可对付这些人,一只手应该就够了!”说着,梁玉儿便站起了身,向混乱的一边大步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