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掉的南瓜粥被送入冰箱保鲜。
赵予晴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衣帽间换下睡衣,穿上规规整整的长裤,休闲款丝绸衬衣扣子系到最上一颗。
肢体挪转时,腿部腰部的肌肉间叫嚣着酸痛,那是昨日剧烈冲撞的结果。
赵予晴每周去三次健身房,一开始为了维持身体机能,时间久了,渐渐喜欢上运动时心脏往全身输送血液的迸发力。
如此的运动强度,赶不上昨日几个小时。
在昨晚之前,赵予晴的性生活对象就只有丈夫一人。
陈铮在这方面给她的体验是满意的,至少在她的认知里,不是枯燥的机械运动,也不必动用所谓的表演。亲吻、抚摸、低沉的耳语,都是必不可少的催化剂。
大三热恋那会儿,小情侣三天两头往酒店跑。
临毕业前,赵予晴意外有了孩子,俩人匆匆领了证,一时间身份的转变,加上学业与工作的三重压力,忙得焦头烂额,早就没了想法。
陈铮也在毕业后进入顶级三甲医院轮转,为了在到处都是卷王的激烈竞争中留下来,更是不可开交。
如果没有孩子和那一纸婚姻,俩人可能就此分手。
等孩子过了最磨人的阶段,赵予晴考入事业编,陈铮也顺利留在医院。
他们的感情,又渐渐重回轨道。补了一次正式婚礼。
任谁看了他们,都觉得般配。
十多年过去了,赵予晴没认为自己的婚姻出现很大问题。
最多不过是,无聊了一些。
老夫老妻,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不在线。
那段视频中,丈夫伏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动作与声音,像只发情的公狗。倒是比和她在一起时放得开。
但,这是出轨的借口吗?
陈铮完全可以先跟她提离婚。她不会比现在更愤懑。
赵予晴舒出一口气,提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无纺布袋子,往外走。
路过书房时,陈铮坐在电脑前看她一眼,问:“要出门吗?”
赵予晴在玄关处换上舒适的平底鞋:“和琳琳约好,今天和她吃饭。”
陈铮合上笔记本,靠在书房的门框上看着她:“今晚不回来?”
他下巴点了点她手边的袋子。
那是赵予晴昨天换下来的吊带和高跟鞋,她打算扔进小区里的垃圾桶。
作为偷吃后的“罪证”,自然不会留在家里。
赵予晴打心眼里觉得这事有点烦,浪费她的时间和精力。
不知陈铮在做这些事之前,是不是愉快更多一些?
其实她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陈铮发现她的不正常,询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便展开给他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看到了什么,去了哪里,和别人做了什么,最后提出离婚。
但陈铮只是站在原地,眼里没有一丝怀疑。
真是蠢得要死。
赵予晴拿起手机,轻声说:“这些只是不要的衣服,顺手扔掉。今晚立垣回家,我得回来给他做点好的。”
他们的儿子名为陈立垣,是当初陈铮的父母取的。
赵予晴本想反对,她也早给孩子取好名字,但她的父母说这名字很好,她也懒得去争。
不,或许不是懒得去争,赵予晴比谁都清楚,她是不敢去争。
陈铮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比她家还是体面不少。
为了支持晚辈们立足首都,提供了房子首付,大方写了夫妻俩的名字。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一个名字而已,让了也就让了。
至于儿子,陈立垣如今18岁刚成年,正值高三,平日为了节省时间,主动说住校,每周六日才会回家。
陈铮看着妻子姣好的侧脸,许是尝了顿刺激味蕾的外餐,他又忽然觉得先前吃腻了的清淡口味更诱人。
赵予晴是清水出芙蓉的长相,左边鼻翼上有颗小痣,为她增添了一丝风情。她的气质和她的外表一样娴静,非常适合做妻子。她也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另一半。
当初在大学,很多人都明里暗里向她示好。奈何她有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友。赵予晴的性格也是一板一眼,认定了他,不会三心二意。
年纪上来后,她也没有刻意打扮自己,跟风去给脸上补针,但她走在校园里,偶尔会被路人误认为是文学系的学姐。
陈铮不是没有过愧疚,他也试图补偿:“何必自己做,我们可以去外面订餐。”
赵予晴想象那个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就有点想吐,“还是在家吃。”
至少在家可以避免同桌。
陈铮也不强求,“好。”
赵予晴抬眼:“你呢?今天没事?”
陈铮:“我在家改论文。”
赵予晴点点头,拎着那袋衣物关上了门。
房间重归安静,陈铮在电脑前真的写了几段论文。半个小时后,他伸了伸懒腰,顿觉没趣。
沉吟片刻,拿起手机和车钥匙,也离开了。
***
曾琳到达预定的餐厅时,赵予晴正望着落地窗外的江景发呆。
听到高跟鞋铿锵有力敲打在地面的声音,她便分辨出这是好友的脚步。
曾琳一坐下,双眼闪烁着介于期待与关切的目光:“怎么样怎么样?”
赵予晴把餐桌上的车钥匙推给她,昨天她借曾琳的车。
陈铮给她买了辆代步车,宝马的低配款,车内连着行车记录仪,赵予晴当然不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