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世群的指点，张国振带人在法租界周围街区做了排查。 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白赛仲路二十四号。 周围街道的二十四号要么是洋房，要么是洋行，再不就是办公楼，都不符合要求。 只有这里的麦琪公寓，符合住家的要求。 由于在租界，张国振没有径直闯进去，而是让吴四宝手下的人扮作了送外卖的。 也不是完全假扮，十楼的老外确实点了烤羊排和罗宋汤，只不过西餐厅的伙计变成了吴四宝的手下…… 扮作伙计的手下动作十分伶俐，送餐和查探消息都没耽误。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这位手下离开了麦琪公寓。 大西路六十七号。 “没有露马脚吧？” 吴四宝关切地问道。 旁边的李世群却是不动声色。 “主任、宝爷放心，这位姚阿七兄弟从小手脚灵便，溜门撬锁都是熟悉得很。” 张国振帮着姚阿七禀告道。 姚阿七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下首，不住地点头哈腰。 “查到什么了？姚阿七，你来说。” 李世群这时直接出声，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主任，这公寓只有一个人住，没有太多可疑，不过我在屋里发现了一处地方有些可疑……” 姚阿七面色郑重，压低声音，悄声汇报道。 “嗯？怎么可疑？” 李世群心头一喜，赶紧问道。 姚阿七道：“我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金粉世家》！进去查探之前，国振哥，啊不，张队长给我看过照片，所以认得。” “还有呢？” 吴四宝一听，忍不住了连忙问道。 姚阿七连忙道：“其他就没了，临进去之前，张队长特别交代过，不要打草惊蛇……” 李世群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证明这里就是对方的巢穴，至于更多的你要查到那就坏事了。” 说罢便示意张国振将姚阿七带了下去。 “这又是密码，又是绑票，对方是什么人？” 这种烧脑的事情，吴四宝向来不愿多费心神，直接向李世群问道。 现在还不是后来特工总部时期，李世群刚刚起家，很多地方还要仰仗吴四宝，因此大家说话做事要随意得多。 “应该是国府的特务，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党务调查处的。” 李世群沉声对吴四宝说道。 “为什么不会是别的特务机构？” 吴四宝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党务调查处的人一般有些文化，又都是所谓的科班出身，各方面都很讲究，所以住的地方相对更好……” “另外从国振的报告来看，对方不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军人，这就更坐实了对方的身份多半是党务调查处的人。” “要是军事情报处的人，国振和你老婆怕是没那么容易脱离险境。” 李世群的头头是道地对吴四宝分析道。 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吴四宝还是觉得李世群挺厉害的样子。 “那还等什么，把这个瘪三找出来，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吴四宝待李世群说完，瞪着牛眼说道。 李世群连忙劝住吴四宝道：“没那么简单，这人背后还有没有人？他背后还有什么事？这些都需要好好查一下。” “那怎么弄？就这样干等？” 吴四宝有些不忿地问道。 李世群狡诈地一笑说道：“那不会，让兄弟们盯着白赛仲路，尤其是麦琪公寓和卫乐公寓，看看这里有什么情况。” 由于某些神秘力量的作用，李世群手下的盯梢监视很快就有了结果。 “什么？麦琪公寓住那人叫什么‘木先生’……其实是外务省的情报人员。” “还是国府军统局党务调查处的变节分子……李吉瑞。” 李世群接过一份情报汇总的案卷，不由得惊呼道。 “这人也是帮霓虹人的？” 吴四宝看着李世群的样子，有些惊奇地问道。 李世群摇了摇头道：“不，应该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这里面还有情况，说不定这个李吉瑞还有内情。” 吴四宝道：“意思是这厮有可能是卧底，二五仔？” 李世群阴仄仄地一笑，问道：“你觉得呢？” “我说他是！” 吴四宝能在沪市混那么久也不是无脑之人，当下霍然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就继续查……” 李世群满意地冲吴四宝点了点头。 从大西路六十七号出来，吴四宝叫上了郭忠和、陶阿根等手下，又通知了法租界警务处安拓文（A toi e）探长。 由于牵涉抗日分子，法租界也不得不让吴四宝他们出面去查。 和往日暗查不同，这次吴四宝带人冲到了麦琪公寓是直接明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