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龄站起身道:“许是也出来散心的,我们这边也坐了好一会了,那便换个地方吧。”
才走出亭子没走多远身后就来了一个随从打扮的人走到跟前对着两人到:“太子有请,请小姐移步观云亭。”
陆九龄闻言心中一紧,毕竟说起太子受伤的事她也是,对着来人道:“烦请大人在前面带路。”
亭外已有数人把守,太子和宋晔之已经坐在亭中,九龄知道不能带苓苒同行便对着苓苒悄声道:“你留在这里等我。”苓苒点了点头只在远处看着她。
“民女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陆九龄行至亭中对着太子行跪拜之礼。
洛元修虚扶了一把道:“无须多礼,平身吧。”陆九龄谢了恩起身侍立在一旁。
洛元修在看清她的长相以后不觉有些吃惊,这位表妹居然和睿亲王长的十分相像,转头去看宋晔之却是也看到一脸的惊诧,洛元修按下心中疑虑,只和陆九龄闲谈,说了些临江的风土掌故。
回到院子,洛元修只留宋晔之在房中:“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和那人有几分相似之处?”
“的确我在看清她样貌的时候也着实吃了一惊,不过细看倒也只有五分相似,可是后来听她说了一会话,我倒是觉得她的语气语气神态与睿亲王更有相似之处。”
“你不是曾在她受伤的时候探望过么,那时为何没有发现?”
“当日受伤的时候她带着幕离,原本就没有看清长相,之后去探她也是隔着帷幔看不分明,如此说来我们竟是第一次看清她的样貌。”
洛元修负手行至窗前,眉头紧锁不发一语。
宋晔之沉吟片刻道:“也许是我们多虑了,人有相似原本也是平常,大约是我们平时总是提防着他,这才会有这种感觉,若她是别人家的小姐那可能还会有蹊跷,可她是我嫡亲的表妹,也是你嫡亲的表妹,而且从小生养在临江应该不会有错,如今我仔细想想倒也不觉得有那么相像了,再者睿亲王没有子嗣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
“或许是我们太警觉了,的确,这个听起来很是荒唐,可是我方才倒是记起在暗中查访林家旧案的时候听到那时的一些传闻,当年林府出事前事有风声传出说林家有刚出生的孩子,之后林家事发,朝廷也派了人去查证,虽没有查出,可是我现下想来所谓无风不起浪,这流言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而来,也许那时林家的确有孩子出世,只是他们料到会有事发生,把孩子提前送了出去。”
“你说的也不无可能,若说是林府的事那直接问倾城不是来的更妥当么?”
洛元修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有问过,可是她的回答很坚决。”
“那想必是没有才对,倾城在这件事上对你应当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吧。”
“原本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我曾经与她说过也许当时她年纪尚小或许对家里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知晓,可是她仍旧很坚决,还与我为了这件事置气,那次赔了很多不是才把她劝回转,之后便也没有再提起过,瑟瑟她从不会为这些小事计较,但那次我却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气,这些事情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蹊跷的。”
听了这话宋晔之眉头也有些蹙起:“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个也并非全无可能,九龄的生辰推算下来差不多就在林家犯事的那段时间,莫非果真是……”
洛元修点了点头道:“的确,这几件事巧合颇多,我想若是要求证还是要去找舅父大人。”
“我也正有此意,若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没有比问我爹更合适的了,若是如此你便一个人前去,我怕有我在爹会有所顾忌。”
洛元修点了点头道:“也好,你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老爷,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宋甫仪闻言蹙眉拈须,沉吟了半晌对着来人道:“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前来么?”
“是的,老爷。”
“快快有请。”
“拜见舅父大人。”洛元修进门便施以一礼。
“不必多礼,修儿的伤势如何了?”宋甫仪微微颔首对着洛元修道。
“伤口已经愈合,并无大碍了,多谢舅父挂心。”
“太子今天来可是有事要与我相商?”
“舅父料事如神,今日拜访的确是想让您替晚辈解惑。”
“我不是料事如神,只是向来你不与晔之一道前来必然是有紧要的事。”
“让舅父见笑了,今日前来先还是要向舅父请罪,我心浮气躁没有听您的话一意孤行,到最后还要您替我遮掩谋划,最糊涂的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的周全而有些沾沾自喜,直到昨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舅父帮忙打点的,孩儿实在是惭愧。”
宋甫仪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在一旁坐下:“修儿,这也不能全怪你,你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很多事情可能不能考虑周全,原本这些便不是生来就会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些年来你已经沉稳了很多,只是在对睿亲王的事情上你有时候会有些毛躁,也有些急功近利,我虽然不知你为何独独在这件事上面有此疏漏,不过这也正好是一次历练,你若是一直顺风顺水我倒反而觉得不妥,有了这次的教训想必你下次也不会再犯,只要能做到这样便好了。”
“舅父教诲孩儿一定铭记在心。”
宋甫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你方才说要我替你解惑是为何事?”
洛元修沉吟片刻终是问道:“孩儿是想知道当年林府是不是还有一对子女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