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外,红墙白瓦。 一对对穿着白衬衫的新人高高兴兴地进去,欢欢喜喜地离开。 阳光照在宁矜头顶,光线透过云层射下来,晃得她眼晕。 连眼前傅宴青都带着一层浅淡的重影。 如果是三年前,她可能会高兴地跳起来。 可现在,她只觉得荒谬。 傅宴青居然会带她来领证,还郑重其事地换上了白衬衫。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 傅宴青见宁矜傻站着不说话,冷声:“别多想,只是流程。” 只是流程…… 宁矜笑了声:“傅总,别闹。” 傅宴青拧眉:“你不愿意?” “不愿意。” 在傅宴青发火之前,宁矜不疾不徐地补充。 “婚宴是给外人看的,在他们眼里,我们已经是夫妻,而领证,” 她顿了顿,注视着傅宴青的眼睛,一字一句。 “那是给我们自己看的,您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领证有意义吗?” “宁矜,别不识好歹。” 宁矜却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声音波澜不惊。 “傅总,如果你是因为孩子的事想对我负责任,大可不必。” 宁矜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就算没有意外,我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傅宴青的脸彻底黑了。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是冰中带火。 良久,男人唇瓣溢出一声冷笑。 “好,宁矜,你还真是好得很。” 说完,傅宴青转身就走,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宁矜站在原地,也不准备上车。 五分钟后,劳斯莱斯开走,她还有些感慨。 傅宴青的脾气似乎比以前好了。 她都这样下他面子了,居然还给了她五分钟考虑时间。 宁矜在原地缓了缓,这才打车去了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秘书就心有灵犀地给她打电话了。 “宁总,有人找您。” 宁矜一听秘书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谩骂,皱眉。 “谁?” “采购部副经理的家里人,还有其他被开除人员的家人,三十多个人,说要住在公司,您不来就不回家。” 宁矜淡淡开口。 “报警,同时打电话给律师,你们正常工作,不用理会。” “那您?” “我正好去警局,再提供一些补充证据。” 宁矜转身就去了趟警局。 作为同警局有着长期联系的好市民,蓉城警察局的片警都认识她。 一见她来,一名女警就跟老朋友似开玩笑。 “宁矜,又来给我们送业绩?” “可不,姐妹年底的破案率稳了。” 宁矜将整理好的文件递出去,女警笑着接过,翻看后笑眯眯地收下,随后小声地跟她说。 “你上次不是说要重启三年前车祸的那个案子吗?我帮你问过了,当时已经以交通意外结案,不好再重启了。” 宁矜呼吸微顿,女警见她脸色微白,又补充道。 “不过你车子被人动手脚的事情,倒是可以立案调查,你要立吗?” “立。” 等她从警局出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 宁矜本以为那些人已经走了,结果才到门口,直接就撞上了骂骂咧咧中年男人。 秘书看见宁矜,本能地喊了声宁总。 结果那人双眼通红,拿起旁边工位上的花瓶,照着宁矜的头砸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宁矜眼见花瓶砸下来,连避让都没来得及,只能抬手去挡。 忽然,一道身影闪到她面前。 砰。 花瓶瞬间砸到那人的胸口,溅射的碎片乱飞。 血,当场就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