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火冒三丈。 看着傅宴青手臂上的伤口,越想越窝火。 而且仔细看过去,还不止手臂一处伤口,身上还有零星几块纱布,都在隐隐往外渗血。 看宁矜这副脸色铁青的表情,傅宴青嘴唇才刚动了动,就被宁矜甩下两个字。 “安静。” “……” 被吼的傅宴青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很奇怪,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有种隐约的愉悦。 他没再开口,只静静地盯着女人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 宁矜忙得满头大汗,等全部处理好之后,天都快亮了。 本身傅宴青身上挺完美的,没疤痕,没伤口。 结果现在不光后背上有鞭伤,身上还有枪伤,四舍五入等于没什么好肉。 宁矜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大概是气这么完美的身体有了瑕疵。 睁眼睁了一晚上,她觉得眼睛有些涩,用手揉了揉。 傅宴青还以为宁矜要哭,一把捏住她的脸:“不准哭。” “谁说我要哭?” 宁矜被捏得有点痛,猛地抬头,凶巴巴地瞪着傅宴青。 女人眼里水汪汪的,此时脸颊被他捏着,像只胖乎乎的河豚,还挺有意思。 傅宴青指腹拂过她发红的眼角,上面染上了湿漉漉的泪珠,特意凑到宁矜眼前。 “还没哭?” “这是被你捏痛的。” “那就是哭了。” “……” 宁矜不想继续这种没有半点营养的对话,看着窗外渐亮的天光,没好气。 “赶紧出发赶回伦敦。” “再晚点就赶不上股东大会了。” “你就这么想我去开会?” 傅宴青好整以暇地看她。 “当然,这是我们协议中的一条,我全力配合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傅宴青唇角的弧度淡下去。 仅仅是因为协议。 原本还不错心情突然就冷下来。 宁矜察觉到傅宴青的不悦,还以为他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她刚才凶他的事。 不过她也不怕。 反正傅宴青生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到股东大会,又看向傅宴青压根不在意的表情,她推了推他。 “赶紧的,一会早高峰,你第一次以董事成员身份参加股东大会,迟到不好。” 傅宴青面无表情。 “不着急。” 宁矜无语,在屋子里待了一夜,里面的血腥味让她也有些不适应。 她起身,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她一开门,李易敲门的手正好停在半空。 “少夫人。” 宁矜点头,侧过身体,李易正好走进去。 “傅总,庄园那边快压不住了。” 宁矜耳朵动了动,有些好奇。 傅家庄园? 难道傅宴青查出是谁引她来的了吗? 只是她没听到傅宴青回话,她撇嘴,直接出了小木屋。 想到昨晚谢轻舟被踢的那一脚,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去保镖那儿看谢轻舟的情况。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谢轻舟十分老实地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宁矜眼皮一跳,快步走到床前,脸都黑了。 谢轻舟原本惨白的脸色此时正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眉头紧皱着。 她伸手一摸,好家伙,都能摊饼了! 宁矜问保镖:”他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昨晚十点左右。” ”有没有做降温措施?“ “没有。” 这都烧七个小时了,肯定是有伤口感染。 宁矜虽然觉得谢轻舟不怀好意,但他也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 要真烧出个好歹来,她良心过意不去。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叫上保镖准备回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