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府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为何偏生要让她难堪?” “原来,在元烨的眼里,只有我让她难堪了?”冷永宁的声音透着沁心的凉意,她还是头一次放下端庄大体,出言讽刺:“你连御赐的裙衫都给她穿上了,难道就不曾想过……你们会不会让我在人前难堪?” “本王已经解释过了,是程家小姐不肯穿别人用过的衣物,父皇御赐的织金锦裙,你既是不穿,放在那里也是闲置着,给她换上又何妨?” “因为是御赐之物,永宁是爱惜才不肯在哺乳期换上,唯恐弄脏了衣裳。这并不是你借口给她更换上的理由!” “你……简直不可理喻!” 楚元烨夺门而出,正好与站在门外的沐云歌照了个正面。 男人的脸色难看之极,负气的一拂衣袖,连句招呼也没打。 此时的六皇子,与平日里温文儒雅之态,大相径庭。 看来也确实是气极了! 内寝里,传来冷永宁嘤咛的轻泣声。 闻声,沐云歌疾步走了进去。 似是听到了有人进来,冷永宁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她抬眸,当看清进屋的人是沐云歌时,顿时孩子气的撇撇嘴,漂亮的脸蛋全写着委屈:“云歌,想必你刚才全都听见了,元烨他……根本不信我的话,还是一味地袒护那个程湘水。” 沐云歌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竟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着眼前冷永宁和六皇子闹成这样,再想起先前楚元戟的警示,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沐云歌轻叹一声,有些难过:“永宁,今日若不是我教唆你那番话,你也不会被程湘水算计,更不会和誉王大吵一场。都怪我……” 冷永宁抹了把眼泪,一口打断她:“云歌你在说什么呢?虽然我今日着了程家小姐的道,但也只怪我不如她心机深算,我又怎么会怪你?” “可是……我看到你与誉王争吵后这般难过,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沐云歌是真的内心有些愧疚。 她深知冷永宁对楚元烨的感情,他们俩口子向来说话都是和言细语,像今日这样嘶吼着大吵,恐怕还是头一回。 冷永宁走到她面前,脸上泪痕未干,却突然扬起了一道会心的笑容。 “可是……云歌你知道吗?今日确是我大婚以来最痛快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