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以前关在屋子里不能随意出入,便靠着看医书来打发时间,现在那些看过的医书全都排上了用场。 常大夫有意栽培,她只需要勤学苦练积累经验,假以时日继承德仁堂,不在话下。 这在以前,是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提起这个,父女两个就是热泪盈眶,对沐云歌说不尽的感恩戴德。 而沐云歌也回到小院,开始认真研究起要怎么处理陈直那双眼睛来。 哪知刚刚有了眉目,小院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这日刚用过午膳,天竺就钻进了小厨房。 自从她发现,自家小姐好像还挺喜欢吃徐记的芙蓉糕之后,就特意去买了来日日研究,以求自己务必要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出来。 那副执着的模样,看得沐云歌失笑不已。 也不干涉,随她去了。 至于玉树,自然是另有要务在身。 正当主仆两个蹲在院子里交头接耳地讨论时,隔壁的大婶推开了院门。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惶恐,明显有些畏首畏尾的为难,甚至还在低声哀求:“这里住的都是几位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她们绝不可能会跟……” 这是遭人胁迫了? 玉树眼神一厉,第一时间窜起来去拔搁在一旁的剑,自从上次德仁堂事件之后,她特意准备的一柄新剑,再有意外发生的时候,有件趁手的兵器才好打架! 沐云歌则是冷冷回眸,然后就看到了紧跟着进来的向珍雁。 向珍雁看到女儿,眼神一闪满脸酸楚:“云歌,娘来接你回家了……” 小院虽小,收拾得却干净。 一应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至少于沐云歌而言,住着还挺舒服。 可看在向珍雁眼睛里头,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妇人首先注意到女儿身上布料普通的衣裳,随即目光扫了一圈,看清寒碜又狭小的院子,只觉悲从心来,忍不住红了眼眶:“歌儿,你……你这些日子竟就住在这里?好歹也是堂堂相府千金,怎能流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娘亲不好,是娘亲没有护好你,伤了你的心……” 向珍雁说着,上前来直接抓住沐云歌的手,接着又是一番敦劝说:“你看看……这个地方如此破败,实在是住不得,你跟娘亲先回府,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做下来商量,怎么样?云歌,你可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也见不得你如此这般受苦。” 沐云歌其实相信她这番话是真的,毕竟当初她刚嫁到定王府那会儿,也是对方不顾一切冲过去,想着要以微薄之力保护她,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已经生不出来太多的感动了。 沐云歌拼命压住心底与生俱来的濡母情怀,她嗓音微凉:“娘当真是心疼我受苦么?你现在寻上门来,难道不是因为婚期将至,怕在爹面前交不了差?” 她这一句话,直接就将向珍雁饱满的情绪噎在了嗓子眼里,梗得妇人说不出多余的一个字来。 向珍雁也很委屈,瞬间泪水充斥了眼眶。 沐云歌到底不忍,沉沉叹了口气:“娘亲……我现在过得挺好,虽然吃住简朴,但女儿并不觉得苦。” 恰恰相反,有一方可以栖身的房舍,也有赖以生存的技能,身旁还有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这样的人生沐云歌已经十分美好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再说了,女儿从小过得也并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日子,即便是受点儿苦也没什么。” 再遥想当年,杜美兰得势,她们母女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虽然沐子胥是男丁,偶尔还能稍微被侍见几分,但困在后院的沐云歌母女过得是真悲惨。 当初的向珍雁,性子懦弱又固执,坚守着三从四德的本分,也根本护不住自己的一双儿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欺负作践。 这些都是属于原主的经历,却是难以抹去的记忆,永远地留在了沐云歌的脑海里。 沐云歌知道,自己对向珍雁说这么多也是徒劳,但顾念残存的母女情分,她还是有些痛心:“即便是女儿回去了,也不过是被人随意摆布安排的棋子。娘……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沐云歌话到这里,忍不住心生遗憾,即便妇人拥有一张与她亲生母亲同样的面孔又如何?向珍雁终究不是她的母亲,没有她亲生母亲的那一份勇气和母爱! 她在现代的妈妈,时时都会以她的心情和感受为先,绝不会强迫她做任何违背心意的决定。 沐云歌思及那些遥远到已如隔世的记忆,难受的声音都快要变了,她连忙深呼吸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她的难过,都清晰落入了向珍雁的眼底。 妇人的心里也不好受,可心疼归心疼,面对着女儿惊世骇俗一样的想法,她还是下意识就劝说:“什么叫做被人随意摆布安排?歌儿,你就听娘的话好不好?自来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身为女子,也总归是要嫁人的。你是我们的女儿,我和你爹总不可能会害你,是不是?而且你爹已经向我保证了,只要你嫁过去,清河陈家定会对你尊敬有加,陈直也会好好护着你,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儿委屈,你往后的日子……必定会和和美美。歌儿,你一个女儿家,现在一直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流言蜚语猛如虎,若是传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