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疏桐并不急着进去,想要再听听绿蓉还会说出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显然吕成记着还他的任务,继续大声逼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乔疏桐心中感叹吕成也不傻,竟然还知道继续逼问这个。
绿蓉在听见吕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却是不管怎样都不说了,只是一直哭着。
吕成不耐烦了,直接将刚刚砸碎的瓷瓶碎片朝着绿蓉扔了过去,绿蓉躲闪不及,额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正在一股一股地朝外涌着血。
这不是吕成第一次打她了。
绿蓉从乔府回去十几天的时间已经被吕成打了不下十次,像这样流血的也不在少数。
但这回的血液直接糊了绿蓉满脸,一滴一滴的血液顺着她的下巴滴落下来。
“娘!”妙初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朝着绿蓉喊道。
妙音低声朝妹妹说道:“妙初别看。”
这种闹剧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之前绿蓉在乔府的时候还好些,毕竟吕成再怎么样而不敢闯进乔府闹事,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仅脱离了乔府,还因为毒害主母的原因被找上,生死难料。
绿蓉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在这时,乔疏桐将屋门推开走了进来,眼神示意吕成住手。
“绿蓉,我很好奇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忠心?”
绿蓉艰难的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乔疏桐站在她的两个孩子不远处,眼神淡漠地看着她。
她这动作意味再明显不过了,若是她不好好回答,那么她这两个孩子的下场也不会好。
乔疏桐不想将刀尖对准无辜之人,但若是绿蓉一直这么不配合的话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绿蓉何其聪明,自然立刻就知道了乔疏桐想要做什么,她失声道:“不要小姐!不要对她们动手!”
说着她就要扑上前,将两个孩子护在怀里。
可是乔疏桐的动作更快,一手抓着一个便迅速向后退步,和绿蓉拉开了距离。
妙初哭着想要过去找绿蓉,但却无可奈何。
“绿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怎么跟我打哑谜的话……”乔疏桐指尖闪过一丝银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银丝,银丝的顶端距离妙初的喉咙只有两三指的距离。
银丝看起来纤细,构不成什么伤害,但若是使用者用特殊的手法,那么丝线也可以像刀尖一样尖锐,杀人于无形。
正巧,乔疏桐多年来主要练习的便是手部的功法,最擅长的便是这种细小的东西。
“我说!我什么都说!”绿蓉见不得自己的孩子面临性命之忧,再也顾不得和乔疏桐打太极。
乔疏桐思索片刻后,手掌拍在了妙音的后背,妙音只能踉跄着朝前走,最后扑在了绿蓉怀里。
乔疏桐心知,比起已经长大且冷静自持的妙音,妙初的哭喊声更能让绿蓉说出真话。
若是直接将两个孩子都交出去,那她就没了筹码。
她很明白,绿蓉将自己的两个骨肉看得比什么都重,自然不能再说假话。
“说吧。”乔疏桐挟持着妙初,坐在屋内的椅子上。
谢青砚倚靠在门框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乔疏桐在这里大展身手。
进来前乔疏桐吩咐过他不要有其他的动作,一切她自己来解决便好,而谢青砚只需要冷着脸色站在那里,给人增添压力便够了。
两个人配合着,目的就是让绿蓉可以说出更多的实话,哪怕做出什么血腥的事情。
绿蓉跪在地上,脸上的血液仍旧在不停地滴落到地上看起来格外可怖。
另外两人也不敢继续站着,都跟着绿蓉跪了下去,不敢看乔疏桐的脸色。
先前他们还以为乔疏桐生性柔和,不喜斗争,便没有太过将乔疏桐的威胁放在心上,但自从发觉乔疏桐是真的会杀人之后,他们就彻底不敢了。
尤其是绿蓉,先前她还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乔疏桐不管怎样也应该只是嘴上说说,但现在她可不敢了,谁知道她说一句谎话后会不会被乔疏桐发觉,之后她会不会直接杀了她的孩子。
绿蓉跪伏在地上,一字一句道:“是二皇子,是他先前找到奴婢,以妙音妙初威胁奴婢趁着夫人感染风寒,让夫人再也不能说话。”
她这次说话的语气和不久前的完全不同,虽然差距并不算大,但乔疏桐很明显地感受到这回绿蓉心底的恐惧更胜几分,像是真的怕了。
谢正卿……
乔疏桐脑中回想起了母亲临死前和她说的小心谢正卿,那时她只以为母亲只是单纯的知道了她已经掺和进夺嫡之争,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你是不是在母亲临死前和她说过什么?”乔疏桐问道。
她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
“是、是,夫人临终前一晚,奴婢心中有愧,将事实告诉了夫人。”绿蓉说着,眼泪混杂着血水留了下来,“奴婢愧对夫人信任,愧对乔家。”
乔疏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抬起眼,看向带着灰尘的屋顶,心中一片乱麻。
她心中知道,这一回绿蓉说了真话。
那么来刺杀她的那两批人当中,一定有一个是谢正卿派来的。
或者说,两批都是也说不定。
不管是哪个,她和谢正卿的梁子已经彻底结下了,杀母之仇,至死方休。
但令乔疏桐想不明白的是,当时她已经答应了谢正卿帮他上位的事情,他为什么还要再对她的母亲下手?
不敢怎么解释好像都说不通,这无异于自找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