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脚婶的面前,刘景老实的很,听见大脚婶的呵斥,他什么也没说,闷声上前就要帮忙。
此时大脚婶已经捡起来云点墨掉在脚边的夏布,她也没仔细看布上还有花样,就以为是普通的夏布,放在了梳妆台上。
见刘景上前要帮忙,大脚婶没好气的说道:“没眼力见的家伙,这里哪还需要你,快去灶台烧些热水来,丫头体弱,这早上洗漱要用热水。”
刘景依旧不语,但是人已经离开了屋子,往灶房屋里走去。
看着刘景离去的背影,大脚婶撇了撇嘴道:“真是的,说一句动一下。”然后大脚婶又哄着云点墨,刚才她在床榻上并未看见落红,也知道刘景应该没有碰云点墨,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丫头,你们昨夜有做什么吗?”
云点墨准备拿起那梳妆台上的夏布,听见大脚婶这样问,她抬起眼眸,像只小兔子一样看着大脚婶。
大脚婶以为她不懂,还想着怎么解释时,云点墨将手中拿起的夏布展开,上面赫然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雀鸟。
“你昨晚上在绣花?”大脚婶问。
云点墨点了点头,“我……我心里,不……不安,总……总觉得何老板……会……夏布,毁了。”
大脚婶知道,依照何德贵那卑鄙的伪君子性格,这种事能做得出来,估计还会卡着时间,说那布料不行,让他们要么交布,要么交人。
而云点墨索性将百鸟图绣好,做出百鸟裙,让何德贵无话可说。
“丫头,你真是……”大脚婶见云点墨绣花一夜,她是又气又心疼,但是她舍不得骂自己的女儿,刚好见刘景端着水盆进来。
“你也是,丫头如今是你媳妇了,你也不晓得心疼人儿。”大脚婶来到刘景面前,夺过了他手中端着的水盆。“以后如果还有这事,你今天饭就别吃了。”
云点墨见大脚婶在训斥刘景,微微侧着的身子,一双桃花眼好似看戏似的,瞅着被训的刘景。
刘景刚好看见云点墨的小动作,他微微皱眉,却没有发作什么,还是装作老实模样。
云点墨见此,心情大好,想着早上被他掐着脖子的事儿,她紧了紧自己的衣襟,遮住了脖子。
她倒不是想帮刘景隐瞒什么,而是怕大脚婶看见担心。如今天色才亮,屋子还有些昏暗,大脚婶没有看见云点墨脖子上被掐的痕迹。
云点墨开口,声音娇娇弱弱的说道:“娘……娘亲……不怪夫君,是……是……我绣花,夫君只是……帮……递剪刀而已。”
“什么?你不但不劝着丫头,还帮忙递剪刀!”大脚婶点着刘景的额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丫头熬夜绣花你还帮忙递剪刀!”
刘景直接朝着云点墨看去。
云点墨勾唇一笑,随即又是可怜的样子。
“娘亲,你……你要怪,就怪……怪我,别吵……夫君,我怕……夫君会……不……不理人。”
大脚婶道:“你还不理我家丫头!怎么?觉得当我家上门女婿是亏了吗?以后我不管你爱不爱说话,反正在丫头面前,话多点。”
刘景依旧沉默着。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大脚婶气的想要揪刘景的耳朵,但是转头看见云点墨在,怕吓着她,也就收了手。
刘景这才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去伺候丫头洗漱。”大脚婶又对云点墨说。“丫头乖,娘去给你做早饭。”
等大脚婶离开后,刘景脸上的老实不在,他拧着手里打湿的帕子,倒是帮云点墨擦脸。
一边擦脸,一边道:“你是故意的。”
“我……我没有……揭穿。”云点墨被他擦的很不舒服,力气大的好像要把她脸上的皮擦掉。
擦完了脸,云点墨摸着自己的脸颊,还有些疼,她瞪着刘景道:“你,别欺负……我。”
“怎么?还要告状?”刘景在盆子里洗着帕子,听见云点墨的话,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以为我会怕?”
云点墨发现刘景还有些小孩子性子,似乎挺不服输的。
“好了,我怕,行吗?”云点墨两个字两个字说话,还挺顺口。“我们,和平,共处,不好……吗?”
刘景只道:“你是傻子。”
云点墨:“……”这天没法聊了。
吃了早饭,云贵就带着刘景出去砍柴。
大脚婶想起昨夜云点墨绣花一晚上,就是心疼,让她在屋里休息,自己则是拿过云点墨绣的那块夏布,“丫头,你好生休息,这布娘和你大嫂来绣就好了。”
云点墨还有些不放心,但是拗不过大脚婶,只得上床躺着。
本来今天是秀娘和桂花带着大丫二丫去河边洗衣服,张妮在屋里收拾蚕房,这下秀娘要留在屋里绣花,就桂花一人带着大哥房里的两个丫头,她自然是不干。
“为啥是大嫂留在屋里绣花?我也会。”桂花道。“我才不去洗衣服。”
“去去去……”大脚婶赶着桂花。“你绣的和狗爬一样,人家秀娘以前是在绣房工作,你有她这两下子吗?”
“那干嘛非要今天绣花,这衣服都让我一个人洗。”桂花埋怨着。
大脚婶正在劈着绣线,见桂花在那里絮絮叨叨,而两个丫头手里拿着盆子,背上背着的背篓装着脏衣服,在一旁有些局促的看着二婶,也不敢开口。
大脚婶还是心疼这两个孙女,索性找来一个大背篼,将两个背篼里的脏衣服都倒进大背篼里。
“你既然这么有心情,还能和我两个顶嘴,那今天的衣服,你一个人洗了!”大脚婶直接把背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