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自习后,安嘉云似乎又恢复了活力,每天依然说说笑笑,只是不再提傅延。
十九班的大家都是知道傅延跟她的事的,有相熟的为她打抱不平,她也只是一笑而过。渐渐的,她在十九班的同学的心里就变成了“被渣但依然开朗”的苦情人设。
安嘉云知道,但是从来不说什么。既没有卖惨,也没有去说傅延的坏话。在这件有关她自己的八卦上,她安静得不太像之前的她。
这件事过后第二天,十九班的同学在期待傅延到来。但是并没有。这位舆论中心人物像是真的如传言一般,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昨天当众接受了告白后就果断抛弃了安嘉云。
第三天,他没有出现。
第四天,第五天……十九班不再出现傅延的身影,与此同时,这件事逐渐没有人关注,只是看到安嘉云心中还是唏嘘几句。
高二匆匆,孟龄在学生会、宿舍、教室、食堂四点一线,在繁忙学习和社团任务中,她的高二来到了尾声,社团大会又要举办了。
孟龄和陈察这次是监工的那个,比起高一清闲多了。
除了监工,他们近期最重要的事情,是交接。从高一的成员中选出干部,再任命为新一届干部。
在竞选过后,他们各自挑出了人选。
其中有个师妹担任了副主席,人很外向,跟师兄师姐也玩得来;同时,她也是这次社团大会的主持人之一。
师妹拖着男搭档过来请教她一些主持相关事宜。孟龄倾囊相授,并且拉上了陈察,让陈察也跟师弟说一下一些注意事项。
孟龄和陈察在他们心中一直是一对情侣,此时看到这一幕,他们也不奇怪,两个主持人反而相视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些奇异的光彩。
师妹问她:“师姐,如果到时候出现一些变故,是不是只要保证舞台气氛和观众情绪好就可以了?”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舞台呈现效果好,观众喜闻乐见了,这就算是成功的舞台了。”
“okok!我们一定不负期望,会给你们带来惊喜的!”师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有激情。
社团大会当天,孟龄坐在观众席第一排中间的位置,陈察坐在偏左边,和她隔了两个位置。
孟龄很仔细地在看主持人的开场,确认一切顺利后为他们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表演都很顺利,一直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主持人又走上来。
师妹微笑着:“相信大家在欣赏了以上来自各个社团的精彩表演后都意犹未尽,那么接下来我们准备了一个额外的活动。”
孟龄和陈察同时疑惑地皱眉,当时他们发过来的一串清单里面并没有这一项。
身旁有一些高二的同学已经开始欢呼,并且带着一种微妙地笑看了过来。身后的观众不明所以,但还是先跟着他们欢呼起来。
师弟抑扬顿挫地说:“那么接下来,有请学生会的孟龄师姐、陈察师兄上台表演!”
台下的欢呼排山倒海。
他们两人在高一高二是公认的一对“情侣”。他们两人从来没有公开表示过,但由于两人相处时那种微妙的气氛以及他们不同寻常的相处模式,再到每晚晚自习结束一起回宿舍,大家都认定他们就是一对。
周寅泽是编外人员,坐在第二排,起哄得最大声,无视了陈察幽幽瞟过来的眼神。
他们二人被点到,倒也不会过分惊慌。高二当干部的这一年经常有要上台发言的场合,他们已经游刃有余。在走上去的时候,孟龄想明白了师妹当时为什么会问她那个问题。
孟龄跟陈察站在一起,师妹把话筒拿给他们,让他们说一下要表演什么。
“谢谢师弟师妹给我们这次舞台的机会,因为事出突然,我和——”她伸出手指了指陈察,“这位师兄都没有什么准备,所以大家有没有什么比较……”孟龄一时间想不到词,陈察接过话头:“简单的表演给我们推荐一下?”
周寅泽喊得撕心裂肺:“唱——情——歌——”
受他感染,台下观众的呼喊声格外统一:“唱情歌!”
师妹师弟这两个始作俑者在台边偷笑,孟龄露出无奈的笑看向陈察,陈察接收到她的眼神,拿起话筒说:“让各位失望了,我不会唱歌。”
台下观众的嘘声还没开始,他又继续说:“刚刚上台的吉他社的师弟,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吉他?”
在台下的欢呼中,师弟把吉他拿给陈察。
孟龄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有些失真:“各位,让我们商量一下要表演什么,请大家等候一下。”
孟龄给师妹递了个眼神,师妹走过来,继续活跃气氛。
最后孟龄选了一首老歌,她的声音唱粤语时有些沉,搭上这场地并不很好的收音,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陈察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琴弦,在间奏时抬起头看着她。
孟龄这段没有歌词,视线从看着台下转向看陈察。她以为他会看吉他,没想到侧头对上了他的眼神,在舞台灯光下有些温柔。
他们俩都愣了一下,皆露出一个微笑。
台下观众的尖叫声也格外激动。
孟龄听着他们的声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陈察眼中闪烁,低下头,拨弄琴弦,耳朵上的绯红被映照得格外明显,不去理会台下疯狂的叫声。
结束时,台下观众大喊“亲一个”,孟龄拿起话筒毫不怯场地回:“大家不要想这种没可能的事情了。”
陈察声音也格外沉稳:“谢谢大家。”
不等观众反应过来,两人已经下台了。第一排的座位留下最旁边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