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时间以后,汽艇办公室:现在,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放着紧急新闻,不少还是现场直播:“詹邶游乐城遭遇恐怖袭击,据多名逃出生天的目击者称,现场有多名持枪歹徒,朝人群进行了无差别的射击。。。”汽艇直感到焦头烂额,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毛脸已是浑身颤抖,跪倒在地,“汽艇哥,你让我找外来的,专业的,我找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把事情弄得这么大。”
从自己的椅子里跳起来,汽艇被气到无力骂他,“你现在想办法把订单召回,总可以吧?”毛脸绝望地摇摇头,潸然泪下,“这就是他们专业的地方,下单全凭中间人,一旦成交,绝无反悔。”“靠!”汽艇一脚踢翻了自己的椅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我们现在不光得罪了鲲岚的警方,连詹邶的也给得罪光了。再这么下去,追杀令就该落到我们头上了!“他不禁扶额叹息,本来扔出一个死掉的墨鱼,再想办法给警方抓点小虾米,就能平息的事!果真如大师所言,自己流年不利,手下是接二连三地翻车。
“汽艇,在发什么脾气呢?”此刻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哥幸运,后面跟着几个他贴身的人。“大哥,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坐。”汽艇赶紧扶起地上的椅子,请大哥坐。幸运一抬手,表示不必,瞥了眼电视,“我们长话短说。”汽艇连忙找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上。
幸运:”刚才貔貅家的八公子来过了。“一听坏事了,汽艇和毛脸顿时低下头,不敢抬眼看人。幸运发话,问:”毛脸,据说人是你找的?“毛脸早就吓尿了裤子,哭丧着脸,但在大哥的威仪之下,只好憋出轻轻的一个字,”是“。幸运冷冷地道,”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随着大哥的一挥手,他身后的人就一边一个,扭住了毛脸的胳膊。毛脸连一点反抗也没有。幸运最后说了一句,”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毛脸哀求的话尚未出口,嘴就已经被堵住了,下场自不必说。而汽艇站在一边,冷汗直流,眼瞅着他们把毛脸给拉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幸运强大的气场令这里瞬间变得狭小,“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幸运吗?”汽艇哪敢接话。大哥继续说,“就是命中遇贵人。是贵人,让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也让十角帮成为了鲲岚的地头蛇和第一大帮。眼下这样的一件小事,却如此点背。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汽艇跟着幸运的日子不短,大哥口中那”最不该得罪的人“,正是指的四大家族。汽艇是两眼一黑,心想玩完了。
幸运:”现在,朱雀家的公子还在游乐城里。你最好求神拜佛,他能够平安出来。否则,光一个毛脸是远远不够的。”汽艇的冷汗已经唰唰而下。大哥没给他任何发言的余地,“还有,你在警方的那条线,就当作赠品送给他们吧。让他们也能睡上几天安稳觉。听明白了吗?”汽艇点头。幸运:“听明白了,就大声点!”汽艇抬头:“明白!”于是,幸运不再多话,转身离去。剩下的汽艇摊坐在自己的椅子里,手脚冰凉。
詹邶:天已经黑了下来,在偌大的游乐城里,陶震和阿苍兵分两路,带着身穿防弹背心、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们,在小心翼翼地进行地毯式搜索。
换作往常,此刻该是最热闹的时段,到处人头攒动,欢声笑语。现在却宛如一座末日空城,透着几分凄凉。遍地是狼藉,有吃了一半的热狗、一只被人踩掉的鞋子,用作迎来送往的充气娃娃在风中摇摆,气球也散落在四处飘着。突然,前面的垃圾箱发出一声响动,伴随着只来得及发出一半的呜咽。
震和他这队的黑衣人端着枪,全身戒备,慢慢地靠近。“喵唔”,一只受了惊的黑猫从垃圾箱上跳下来,一溜烟地穿过街道,跑得没影了。震寻声而去,发现垃圾箱后正蜷缩着两个孩子。一个十岁左右男孩是哥哥,在捂住比自己小一半的妹妹,将她护在怀里。五岁的妹妹今早出门前,一定被精心打扮过,但这会儿,小辫子也散了,粉红色的裙子也脏了。她的两眼泪汪汪的,望着震和黑衣人,一副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震对着强装淡定的小哥哥比着手势,“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别出声,跟我们走。”哥哥立刻就懂了,冲妹妹点点头,站起来。震身后的黑衣人赶紧一人一个,把他们抱在怀里,顺着安全的出路,给送出去。
与此同时,丛林深处:内部关系组和路上遇到的一些人躲在一处露营地。他们不敢生火,于是坐在地上等待救援。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也没有太多的光。距离上次MJ和健司通话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人们逐渐按耐不住了。
冯卿卿说:“不行了,我必须要去放松一下。”她起来,迅速地钻进小树林。黄经理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人各有命。过了今天,如果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罗董,你说是不是?”毕竟在这里的人,若按公司的职位来排序,还远远轮不上他。人家罗董和区董的女朋友都一声没吭,要是有人来救,当然是优先考虑他们呀。自己跟着他们俩,总不会有错。
边上,有几个人在蠢蠢欲动,“外面那么久没有动静,应该已经解决了吧?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MJ劝他们,“是持枪歹徒,不要命的那种,还不止一个。你们别随意走动,他们是有特定目标的。我们别挡他们的路,或许更安全。”对方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MJ不想透露太多,信息全是健司告诉自己的,估计他眼下是现场组织救援的总指挥。
边上的人在怂恿着其他人,“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她本想再劝上一劝,坐在一起的罗植嘉拦住她,“有些人,是你劝不动的。我们各安天命。“那几个人还是起身,往外面走了。MJ浅浅地笑了一下,想起之前某天午餐时,马辰祈曾经转述过他表哥对命运的一番看法。她好奇地问,“你如今也信命啦?”罗植嘉坦言,“其实,我是一直信命不认命的。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长大,你是不可能不信命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