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一样。
她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有种清冷感,但是一开口又像小太阳,好像随时都可以抚慰你受伤的心。
像个暖暖的月亮。
像个,沐浴阳光之下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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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又下了雨。
“急雨打篷声,梦初惊。……”桧苡又从梦里惊醒。
还是个差不多的梦,只是那棵不开花不结果的歪曲之树上添了些绿芽。
有些单调的初生绿芽。
她迷迷糊糊想起来昨天和付一乔的谈论内容,她感觉自己说这种情爱话题一点底气也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付一乔带来建设性的建议。
因为她就是父母爱情失败的真实见证品。
她的父母是家里介绍相亲认识的,见了几次面就觉得彼此投缘,于是早早结婚了,外人都觉得是天作之合,应该可以和和睦睦,白头到老。
她的父亲是警察,母亲是一个小编制工厂的普通员工。
父亲比母亲老了几岁,封建思想却比较严重。
他们在桧苡刚满月的那段时间天天吵架,摔东西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常常是闹得领居来劝。后来桧苡12岁那年,父母双双提出离婚,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了。
她选择了母亲,即使父亲许诺了她公主一样的未来待遇,她还是一口选定了母亲。
不为什么,就因为她父亲常常忘记自己的承诺,就像一场酒醒一样,说什么都不做数。
更让她坚定的是,母亲的身体有时候其实不是很好,需要有人偶尔照顾。
更让她肯定自己的想法的,是有个傍晚,她回家,看见母亲正在给一楼一个婆婆递垃圾袋,垃圾袋里是满满的饮料瓶等东西,之前特别让桧苡留下来的。
桧苡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偷偷听他们的对话。
她这才发觉,是因为一楼的婆婆年龄很大了,可是她的孩子们都很少回来看她,甚至很少给她赡养费,母亲曾看见这个婆婆一个人捡瓶子换钱,于是偷偷留了心眼,有瓶子什么的就留给婆婆。
桧苡眼眶有点湿,她确实曾在小区里看到矮矮的驼背的婆婆在捡瓶子,但是她当时只是感觉可怜,没想出什么方法帮助婆婆。
她冷静了一下自己,默不作声回了家。
婆婆对母亲讲话的声音沙哑,还在桧苡耳边回荡:“谢谢啊……也帮我谢谢楼上的阿兰……”
桧苡的父母离婚是因为感情不合,他们对待钱财,旅游,教育孩子的观念都不一样,偏偏吃了早早结婚没好好了解对方的亏。
但两人吵架的时候只摔东西,提嗓门,动手从来没有过。毕竟是警察,而且受过部分教育。
离婚后,她虽然跟了妈妈,和父亲有时候也会联系。
她的父亲也就是来淡淡过问一下她的学习状况,给她转点零花钱,和她讲附近发生了什么事件要多多注意。
这是很正常的事,她的母亲也没有反对他们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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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于她。
白析樾其实是朵温室里生长的花,他窥着世事,谙其昏暗,故不卑不亢,举止大方。
他的父母,父亲是三头两头出差的企业家,母亲则是早一批的旅行VLOG博主。
他的童年和爷爷奶奶待一起的时间更久,他的爷爷是个哲学作家,老了不动墨了也爱拉他讲上几句。
至此,白析樾小小的年纪,大大的佛系与道理。他该明的事理全懂,该有的礼节也不缺,一直没让两位老人过分操心。
他还有种莫名的正义感,比如上初中时,有位老师上课从不讲重点,动不动就是小组讨论浪费一节课时间,考试试卷也从不认真分析,学生吃不透知识还会被那位老师责骂。
白析樾在一个周末把那位老师举报了。
那之后,那位老师常看白析樾不顺眼,时不时就找借口让白析樾去教室外面罚站。
好多同学都劝他不要和老师置气,他却坦然的说:“这不是置气,是维权。教师职业每年应聘的人数很多,不能让空有其表的人一直鸠占鹊巢。学校就是学生该学习的地方,不是这种老师浪费生命的地方。”
最后,在各方势力下,那位老师最终被校方辞退。
白析樾班上的班主任特意请他的家长来学校喝茶。
他爷爷闻讯来了学校,却也不恼火,对班主任说会好好教育他。
回去后,爷爷慈爱的摸摸他的头:“小樾,人偶尔需要倔强,你做的很对。行事必须分清黑白轻重,做人也是……”
白析樾低头“嗯”了一下,转头啃了一口奶奶烤的红薯笑了一下。
长大以后,白析樾和爷爷一样佛系。小小年纪爱泡养生茶喝,有时候还爱凑热闹和爷爷的朋友一起打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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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他的前桌季沅曾问他:“老白,你是不是真的很虚啊?”
白析樾脸发青:“没有,你听谁说的?”
季沅:“你看看你手里的养生茶啊,我好奇一下呗。说真的,我爷爷都不爱喝这个。”
白析樾吹了吹杯子:“我和我爷爷都爱喝,怎么了?挺好喝的。”
季沅“噢”了一声,转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