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迈巴赫在路上行驶,车身流畅如同流线。
不多时,在一座外观复古、装潢精致的别墅门口缓缓停下。
这间别墅的面积很大,最外一道圆弧形的欧式拱门,两边廊柱纹样繁复,簇拥着满院盛开的香槟色月季花。
沈梨从后座挣扎起来,看到熟悉无比的庭院,不由得沉默了:“……”
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绑自家人。
虽然在路上她有就心理准备,八成是奚女士要绑自己回去结婚,但看到自家门口,沈梨怎么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里是她名义上的家,但沈梨平时来沈家来得很少。
主要是她天生有病,眼里见不得脏东西,看到有些人就浑身难受。
脑补归脑补,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个落跑新娘似的被逮回来。
似乎是怕她再次“越狱”,这几个保镖没有走,并忠诚地按照奚世琴的吩咐,将她强行锁进了二楼深处的某个房间。
她本来已经在路上酝酿好了解释,但奚世琴根本没来见她。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咔哒落锁。
沈梨盯着门看了半天,感觉自己的脑子隐隐作痛,嗡嗡的。
……有这么对病号的吗?
这间卧室位置非常宽敞,地面铺着柔软洁白的鹅绒地毯,床帐是低调的暗粉色,整体基调温柔典雅。
窗户没拉开,里面反而略显压抑,有点阴沉沉的。
反应过来后,沈梨立刻翻身而起,开始四处翻找。
手机半路上被这群人薅走了,下落不明,程意安那边暂时联系不上。
很快,她就发现,别说通讯工具了,这个破地方剪刀都找不到一把。
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剪断被单顺着窗户爬下去,显然不可行。
也不保证自己这么爬下去不会摔死。
沈梨仰面躺在床上,越想越无语,猛锤了几下枕头,心里憋屈得很。
这都什么破事。
她跟条咸鱼一样在床上躺尸,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声响。
“咚咚。”
沈梨听着烦,不想理。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坚持不懈地敲了两下。
咚咚。
咚咚。
大有她不开门就一直敲到天昏地暗的架势。
沈梨霍然起身,忍着烦躁走到门口,拧了拧,没拧开,语气恶劣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一道被压低的少年气音:“姐,是我。”
沈梨:“……”
沈星曜显然是偷偷过来的,声音低得像做贼:“我刚刚听妈跟沈瑶说,要关你三天。”
“三天?”
沈星曜在对面点了点头:“嗯。据说是关到订婚宴结束,你和谢家那个领证就行。”
“……”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订婚宴。
对象还是谢苏年。
不可否认,抛去偏见,谢苏年绝对是最理想的结婚对象。
顶级豪门,加上不进娱乐圈都屈才的颜值,这两样无论哪样都很稀有,偏偏他都占了个全。
就算几年前,谢苏年的口碑差到谷底的时候,爱慕者都不算少。
被关的这几天,她也不是没考虑过婚约的问题。
不幸的是,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解决。
沈梨联系不了外界,又出不去,只能寄希望于订婚宴当天找到谢苏年好好谈谈。
反正她觉得谢苏年也挺不喜欢她的。
沈星曜在对面说:“是有点久,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这句话和“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有什么区别。
沈梨不是很相信沈星曜的家庭弟位,问他:“你能搞到钥匙吗?”
沈星曜诚实道:“不行。我骗我妈说上来写作业,偷偷遛过来的。”
她一时有点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那你还是去写作业吧。”
沈星曜隔着门板鼓励她:“放心,姐,我绝对不会屈服的,我会帮你求情。”
奚世琴在家向来最偏爱沈瑶,沈星曜日常被嫌弃,还有一个沈瑶从中作梗。
他少说也差了沈瑶三百年道行,在沈瑶的阻挠下,能求情成功才怪。
沈梨发自内心道:“要不你还是别求了。”
现在还只是关她三天。
沈星曜一开口,把三天求到一个月也说不定。
.
与沉闷压抑的卧室截然相反,另一边的客厅,灯火通明,位置宽敞。
伯爵红茶的香气袅袅弥散,氤氲于无形。
奚世琴坐在沙发上喝茶,丝毫没有对关押沈梨这种反人道主义的事产生任何不适。
沈瑶看出奚世琴心情不好,坐在一旁劝她:“妈,姐姐肯定会想开的。”
“想不想得开又有什么用。”奚世琴说,“家族联姻是大事,她能随心所欲吗?”
其实她也不是不心疼这个亲生女儿。
沈梨在外被人收养了二十多年,性子又倔,对已逝的养母感情深厚,说到底没有从小跟在她身边长大的沈瑶来得贴心。
当年,为了弥补失女之痛,她也是把沈瑶当成亲生女儿养的。
好在沈瑶被她教得又听话又懂事,圈子里风评很好,有口皆碑。
原本沈瑶能够嫁进谢家,她很是满意。
谢苏年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