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丈夫。”
沈梨猝然瞪大眼睛∶“……????”
这句话宣示主权的意味太重,一时间,几个人都像被按了静音键。
没有一个人讲话。
赵砚一愣,好不容易从嗓子里拽出声音,不可置信地盯着沈梨:“你结婚了??”
沈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谢苏年说这种话,她受到的震撼不比赵砚少,心脏莫名跳得特别快。
连握着手推车的指尖都僵透了。
严格来说,谢苏年说的也是实话。
就是有点儿……太突然了。
赵砚还在眼前喋喋不休,沈梨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的脑子在合理推测,猜谢苏年大概是听不下去,被赵砚烦到,故意这么说给她解围的。
但无论替对方贴心脑补多少个理由,都还是。
太犯规了。
谢苏年的右手还贴在她手背上,似乎不想她就这么直接走掉,两个人的距离因此拉得很近,跟一对亲密的小情侣没什么区别。
对方身上刚洗过澡的淡淡柑橘气味弥散在鼻尖。
她不敢去看谢苏年的表情,局促且保守,整个人都很不自在。
谢苏年也知道自己今天有点冲动。
他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格,也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或者惹事,他觉得那样很傻逼。
所以习惯把让渡权一次次交给别人,做一个冷静理智的旁观者。
但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
因为他发现,只要沈梨被对方怼得说不出话来,自己就会很心烦。
二人亲密无间的场景极大刺激到赵砚,他脸色难看,输出一大通后,意识到对面没人听自己的,指着沈梨道∶“你什么意思?”
谢苏年身上锐利又克制的戾气其实很淡,不是太明显,但能察觉到。
以至于他下意识避开这个“不好惹的”,再次将矛头指向沈梨。
谢苏年轻扯了下嘴角,说不上讽刺还是什么,刚想开口,被沈梨强行施法打断。
“啊,你说的是结婚这件事吗,好像是。”
沈梨敏锐地感觉,如果真让他开口,会有不太妙的事发生,及时拦截,对着赵砚力挽狂澜∶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普通朋友”,她莫名有点儿心虚,只能硬着头皮打配合。
她刚刚拦得挺急,谢苏年垂下眼,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没有说话。
赵砚∶“?????”
结婚这玩意儿,还能好像的吗?
他站在原地,足足半分钟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分手几个月,你就结婚了?”
沈梨头脑飞速运转,紧急找补,已经顾不上自己说话是否有逻辑性这个东西存在了。
“呃,我们现在呢,比较流行的就是这种,闪婚。你懂的吧。”
赵砚大受震撼,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片刻后深深叹了口气,仿佛她的所作所为十分愚蠢。
“我懂不了一点。”
人一心虚,说话就容易越描越黑,沈梨继续道∶“你不用太惊讶,这个都是很常见的……”
一声轻笑自身后逸出。
谢苏年的声音自带冷感,这一笑却好像控制不住似的。沈梨看也不用看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被自己胡编乱造的鬼话打动了。
“小梨。”赵砚的语气变得婉转,仍然藏不住那股说教的意味,“你怎么能因为分手,就随意委身于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呢?”
沈梨:“………………”
半晌,似乎是觉得好笑,谢苏年很直白地道∶“你凭什么觉得,她跟我是委屈?”
此言一出,空气死一样的寂静。
平心而论,赵砚事业无成,在颜值上算个清秀帅哥,普通人的中上水平,弄点时下最流行的微分碎盖冲锋衣什么的,带出去并不丢人。
然而,站在谢苏年面前,这碾压级别的惨烈对比,实在无需多言。
他们几个人僵持不下,宛若互扯头花的精彩剧情,吸引了超市不少群众好奇地驻足围观。
众人默契地压下声音,等着继续看戏。
毕竟这种两个帅哥为了一个女人雄竞的场面太难得了,这不比晚间偶像剧好看?
被这么多如有实质的八卦目光注视,实在是太难忽略了,赵砚左右环顾,屈辱感直线上升。
在酒吧和拘留所丢脸的痛苦回忆情不自禁涌上脑海。
都说经历过某些不愉快事件的人会变得敏感,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很敏感,敏感得过了头。
他开始怀疑,沈梨是不是天生跟他不对付,不然怎么每次碰到她都倒大霉。
这段时间,被女朋友带去参加各种场合,赵砚见了些世面,胃口也撑大不少。
他觉得自己之前一个劲儿舔沈梨,简直要多蠢有多蠢,完全是被美色冲昏头脑。
沈梨家世再好又怎么样,她不肯跟自己结婚,就不会分一分钱给自己,还玩柏拉图,两个人谈得跟他妈白开水一样,一点滋味没有。
到头来钱色双失,什么都得不到。
这日子也太苦逼了。
酒吧见面的那次经历他还记得,但当时场面太混乱了,被自己女朋友亲的是谁早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他跟现在的女朋友去过几次上流酒会,压根没见过这号人。
八成是个穷小子,看上沈梨家里有钱,骗婚,靠着一张脸吃软饭。
只是在心里暗恨,同样是靠脸上位,凭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