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站了起来∶“秦姐。”
秦潇看向她∶“把刚买的奶茶给我。”
她正在补妆，不方便动身。郑佳很有眼力见，从沙发另一头拎过奶茶袋子，掏出奶茶送过去。
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没有奶茶的容身之地。郑佳不知道该放哪，只能端着杯子，尴尬地站在原地。
这杯奶茶是南城最近很火的牌子，一杯卖到普通奶茶价格的好几倍，排队很久才能买到。
保温袋效果很好，郑佳拿在手里，里面的液体还是滚烫滚烫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的指腹都被烫得快没有知觉，秦潇才睁开眼睛，精致拖长的眼线翘了起来。
“傻站着干什么，给我。”
“……哦。”
奶茶太烫手，郑佳小心翼翼往秦潇手里递，刚触到对方，秦潇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纤细的眉毛皱了起来。
动作一松，奶茶重重砸在地上。
周围传来小声的惊呼，盖子砸开，奶茶液四处飞溅。
几乎是大半杯，都倒在秦潇身上。
液体沾湿她漂亮的裙子，污渍从脸到衣服，没有形状，毫不美观。
星星点点的浅褐色液体溅上白皙光洁的脸颊，秦潇的睫毛猛然一颤。
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化妆师纷纷默契地噤了声。
郑佳满脸涨得通红。
刚刚她距离秦潇很近，身上也被波及到不少，但这个时候她不敢擦，连忙低头从身边抽出纸巾，递到对面，嘴里不住小声解释∶“对不起秦姐，我不是故……”
“啪——”
话没说话，郑佳的脸侧到一边。
下一秒，鲜红的痕迹浮现在脸颊上。
她不说话了。
秦潇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地讽刺道∶“痛么？”
“……”
“知道痛，下次就别这么犯蠢。”
周围的化妆师别过头，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刚才明明是秦潇没拿稳，奶茶才翻的，到头来被扇巴掌的还是郑佳。
不过嘛……在娱乐圈里，拜高踩低是常事。秦潇这个地位，打打助理也算不得什么。
没过几秒，其他人便在秦潇的安排下开始替她整理衣物、重新补妆。
整个过程中，郑佳都低着头，红着眼圈，一言不发。
秦潇不让她走，她走不了。
直到化妆间的工作完成，所有人都走得干干净净，她才转过身子慢慢离开。
拍摄场地在南城郊区，几乎没有什么能通往城区的交通工具。
走到外面，郑佳发现，秦潇没有等她，带着工作人员，把唯一的保姆车开走了。
荒郊野岭，没有人烟，寂静的黑夜中，她捂着嘴，无声哽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滑落。
她知道秦潇是在拿自己出气，也气楚韵竟然可以起死回生。
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又怎么会离开向澈，来秦潇工作室工作。
连辞职的权利都没有。
她独自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很久，半晌，拖着身躯回到片场。
片场里有其他剧还在拍，只能在那里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
走到拐角处，郑佳还在低头抹着眼泪，视线模糊，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东西。
对面稍稍一滞。
郑佳慌忙抬头。
映出眼帘的，是一张俊秀的男人面庞。
男人白皙挺拔，脸上的妆容还没卸掉，神色既讶异又温和。
……是向澈。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也是在拍戏吗？
向澈认出她的脸，怔了怔∶“好巧。”
在前东家这里，郑佳难得有点羞耻。
毕业那年她的第一份助理工作就是在向澈手底下干的，工资待遇都很不错。跟秦潇比起来，向澈算是说得过去的老板，对初出茅庐的她多有照拂。
后来因为意外不得不离开，她也是舍不得这份工作的。
郑佳仓促地擦了两下眼睛，不知为何，眼泪确越来越多。
顺着眼眶不断往下滚。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很不好看，脸颊红肿，眼睛也红红的。
向澈看着她，眼中浮现出半点迟疑的神色。
犹豫片刻，他主动弯下腰，声音温和∶“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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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播出没多久，沈梨破天荒接到了杨导的电话。
自打节目出事后，杨导的态度可以用查无此人来形容，发了几个干巴巴的澄清就没了下文。
沈梨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为什么打电话给自己，杨导倒也不藏着掖着，几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楚韵出事前，曾经有几档综艺看中沈梨的颜值潜力，想邀请她去节目刷刷脸。楚韵也能借这个机会宣传宣传节目。
这种邀约挺正常的，是双方互利互惠的好事。只不过在陷入争议后，这些通告就不翼而飞了。
现在楚韵爆了，她借这阵东风在网上火得一塌糊涂，跑调的综艺邀约自然又递上了本子。
杨导的意思很明确∶“这个怎么说呢，我们说也是个好事，主要还是看你。”
沈梨没直接答应∶“能把这些邀约的信息发我看看么？晚一点我再给答复。”
这些合作信息五花八门，有推理综艺请她当一期飞行嘉宾的，有访谈综艺请她去做一期聊天的，甚至还有某恋综发出的拍摄邀请。
……恋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