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知道这些人行事鲁莽,提醒道,“动静别太大,莫让人知道了,小心着些。”
“嗯,先行。”家丁抱拳告辞离开。
质子尉迟幽在自己国家就不受待见,经常被欺,来了金都宋府也一样。才两日便有仆人开始欺负他,他也无力反抗,仆人一个又一个加入。
底层人幻想成为权贵,然后报复这些生来尊贵的人,而尉迟幽刚好满足他们的幻想。
为表面友善尉迟幽不能死,即使敌国都不在乎他。
白芸又等了好些时候都不见人回来,来回走,愈显焦急。
与此同时,宋凌站在人流中不知所措,她一直跟着侍女以防迷路,但她着实没想到侍女不靠谱。
侍女是刚招的,没规矩,在街上放飞自我自己玩去了,宋凌抬眸间就不见了。
她无语看天,在一众矮房中霓楼算得上高耸。
她想:她不到白芸是不可能走的,她赶到霓楼就可以顺利回去。霓楼明显也容易迷失。
宋凌抬腿朝霓楼走,街道横纵交织,行人小摊遮掩望不到底。
穿过香气扑鼻的贩吃摊,她摸摸平瘪的肚子忍不住折返买了个饼子。
幸好还有钱。
大饼烙得焦黄焦黄很有食欲,闻着纯正的谷物香气宋凌咬了好大一口。
很硬,她费了好大劲才咬下,细嚼,香气在口腔弥漫,只是这饼实在是粗砺。
精简下就两个字,难吃。
现代的精细白面细米吃惯了,吃不下也不奇怪。
出于对粮食、肚子的尊重,她勉强咽下。
现在她把重心放在返回上,为买饼已偏离抄近路的路线。
宋凌越走人越少,正中她下怀,人贴人的滋味她刚才已经感受到。
最后彻底没人,只有一条条狭窄阴湿的小巷。
在一个转口,她看见倚靠在布满黑苔墙壁的清秀少年。
尉迟幽穿着素色粗衣上面粘干涸发黑的血迹,彼时与少女浅清色丝绸裙裾形成明显对比。
宋凌拧眉睨视狼狈却难挡俊俏的尉迟幽。
他阖眼微微皱眉似是痛苦,嘴角淌出的血在略显苍白的脸上形成极致反差,整个人像是一碰就碎。
散发披在两肩,发尾有些湿连,往上看,深凹的锁骨、精啄的侧脸。即使帷帽将视线朦胧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