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你爹征战天下的那些日子。这江山是我与他一同打下来的,如今也该让我坐坐了!只可惜你爹死得早,是见不到我得到江山的这天了。”
景延之脸色稍变:“只怕今天你也仍得不到这天下!”
洛元盛见他这副表情,大笑了几声:“得不得的到可不由你说了算!我知道你在等宴稍派人来救你,所以在故意拖延症时间,我能如此从容不迫的跟你交谈,是因为我也在等他。”
他继续道:“我想看看京城郊区的那些士兵都死以后,他那绝望的表情,还有他要用什么来救你。”
景延之脸色顿时一惊,咬牙道:“你说什幺?!埋伏的士兵都被你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还不简单,安插个眼线不就行了。”洛元盛得逞道。
“宴将军自己还有些人手在身边,要不我们打个赌,就赌一盏茶的时间后,宴稍会不会来救你。”
他看向表情沉重的景延之,又开口道:“敢吗?”
景延之沉默良久:“赌就赌。”
洛元盛拍了拍手:“来人,沏一盏茶上来。”
下人立马就端茶上来了,洛元盛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们边喝边等。”
景延之垂眸看着放在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水,没有说话。
过一会儿,房间里的安静突然被打破,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柔弱带着哭腔的女声。
“父亲!你不能这样做!”洛晴挺着大肚孑,在门口边哭边喊。
旁边的侍卫把她拦住:“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洛元盛沉下脸,转身走到门口,不顾洛晴哭得有多凶:“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宫!”
他没有儿子,独有一个女儿,洛晴腹中的胎儿若是男胎,则将会是他以后的继承人,他绝对不允许有仼何闪失。
几个侍卫走过去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得罪了,皇后娘娘!”
“你们别踫我,我不走!父亲!”洛晴无计可施,只能被人拖着走,刚走了几步,忽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侍卫们把她松开,转而变成了防守的姿势:“保护皇后娘娘!”
洛元盛看着不远处骑马而来的寥寥一些人,笑出了声:“宴稍!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还要以为你已经逃跑了呢!”
“一日没把你除掉,我便一日不会离开!”宴稍气势凌人的驾着马,眉眼格外沉冷,高傲的俯视看他。
洛元盛不痛不痒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你用什么将我除了!”
洛元盛打量了一下他带来的兖七几人,然后轻轻一挥手,周围的士兵便将他们困起来:“只是这几人,纵是身手再好,也不够啊!”
宴稍面不改色的从马上下来:“不够便不够吧!我过来只是想向陛下表明忠心的!”
“哈哈哈!”洛元盛又挑起了点兴趣:“你竟这般轻易的投降了,那我便给你一个跟他一起去死的机会!”
“父亲您不要杀他!宴将军他过去与您那般要好,您难道都忘了吗?!”洛晴在一旁痛苦的挣扎着。
洛元盛笑中阴险此刻显现出来:“正是如此,我才更想杀了他!”
他忽然一扭头看向屋里那位紧拧着眉的人:“你的好将军来了,刚刚忘了说赌什么,你说是赌你的命,还是……赌他的命呢?”
景延之的脸彻底垮下来,仍旧蹙着眉,一双狭长的眸子黑沉沉的看着他,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冷意。
这模样丝毫不影响洛元盛的心情,他又扭过头看着外面的人笑道:“你既不选,那便我来选!先清理一下无关人员。”
洛元盛看着宴稍突然邪恶的狞笑起来,抬手一挥:“给你们看个精彩的!”
宴稍并没任何动作,表情冷淡平静,感受到冰冷的刀锋用力按在他脖颈处传来的刺痛,细细的血从伤口一点点冒出来,顺着脖颈流下来。
洛元盛看到了他脖颈流下来的血液后,慢悠悠地开口:“说的不是他。”
架在他肩上的刀忽然一松,宴稍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震,错愣住了没有转身,忽然听见身后的兖七强忍着痛的声音。
“林……朔!”兖七抬手用力按住短刀插出血的部位,身体忍痛慢慢滑落在地上,抬头不可置信又悲痛的看着他,声音虚弱的叫出来。
宴稍转过身,看到林朔拿短刀刺兖七胸口的场景,怔了几秒。
洛元盛看着他这副表情,兴奋笑出了声:“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
林朔狠下心的拔出了刀,抬手扶着他的后背,随着他的身子下滑慢慢的单膝下跪。
林朔看到兖七看他时悲痛的眼神,想要解释的千言万语顿时像鱼剌一样哽在喉咙,说不出也咽不下。
他满心愧疚的垂下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哑声道:“……抱歉!”
兖七一瞬似乎忘了疼痛,松开了按伤口的手,激动的抓他的衣服,急忙想要开口,却猛地咳嗽起来。
他抬手又掩着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咳咳…咳咳!”
兖七停止了咳嗽后,又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愤怒的看着他:“……你快点给我解释清楚!林朔!!”
林朔仍旧垂着头,脸被一层阴影遮盖了,只是突然一言不发的扔了刀,又扯掉了他的手。
“林朔!咳咳…咳!”兖七气得不轻,又重重的的咳起来,剧烈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林朔站起来,朝着宴稍双腿跪在地上,然后弯腰给他嗑头,哑声喊道:“将军!您和兖七对我的恩情,林朔此生难报!林朔也不乞求将军能够原谅我!只能磕头以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