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也不知用何种术法,一身破烂衣裳在他起身时竟然恢复如新。一如太监初见他那般,银襟白衣,蹁跹公子。
不仅如此。
分明失去筋骨的手,竟然缓缓抬起来,开始整理披散的墨发。
他动作极慢!
慢的像是在举行何种极其重要的仪式!
他指节修长,轻巧将墨发整理齐顺。
只不过浑身锁链,在他整理头发时,一直发出摩擦的当啷声响。
这声响过于清脆,吓得太监骨头发酥。
他怯怯往后连退几步:“你!你……”
便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整理好这些,他用指尖擦去唇角的血渍。
等片刻,牢中水波无风轻撩。
久不见血色的脸上,终于勾出一抹浅柔笑意。
他仰头望向空中,轻声问:“你真就……一点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