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美的女子。
她从自己的灵室里取出一套自己衣裳给罗敷。
“先把衣裳换上吧。”
罗敷见她直接从虚空中取出一套衣服,吓得愣住了,周萏撑开绿荷伞,那伞在她手里一瞬变大,大得能直接遮住两人的身影,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换上衣裳的,还不小心将袖子套在了头上,周萏担心她不适,又不敢上手帮她,只是转过身让她自己换。
“你,你”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
“神,神仙,多谢神仙相救。”
“哦,哦,没什么,我担不起神仙这个名讳,叫我周萏就好。”
“周萏仙子。”
周萏如今已不是炼气期的仙子,如今她结成金丹,谁见了都喊一声菡萏金仙,她没有纠正罗敷,只是说叫我周萏就好。
“我还要继续去追那只妖兽,额,你叫什么名字?”
“罗敷。”
她递给罗敷一个小物件,告诉她:“这是防身用的,如果再有人像刚才那样欺负你,你就拉开这里。”
“罗敷,有缘再会。”
周萏将伞一合身影便不见了,罗敷甚至都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
陌生人的善意比想象中更暖,居然驱散了她心中的恐惧,她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她一面,同她道谢。
后来再次相见时,罗敷还穿着周萏当时给她的那一套衣服,当时好几个人围着她,有男有女,声音很嘈杂,偶尔传出一两句能给公子做妾是你的福气,你可要想清楚,又不是干净人家的女子,还妄想......
之所以会被周萏发现她,是因为有怨灵的痕迹,周萏跟随痕迹,不敢贸然行动。
心想若是自己应付不来,便立刻放信号弹,师兄师姐看到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却没想到看见罗敷手握着碎瓷片对准自己的脖颈,而围着她的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止,嘴里说着不要冲动,但脸上竟然是看热闹的神情。
那怨灵是被罗敷吸引过来的,她是真的不想活了,怨灵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她下手,立刻就会被怨灵夺身。
是怎样的绝望才会引来怨灵的窥伺。
她像个掳走良家妇女的黑山老妖,一阵风过她便将罗敷带走了,徒留那一屋子的人。
第二次见面,罗敷见到周萏的一瞬间,手中的碎瓷片呆呆的落地,她眼眶红红地看着周萏,强忍着不哭。
周萏并未指责她刚才准备自戕的行为,但默默把那块瓷片藏了起来。
“周萏仙子,我......”
她不知怎么和周萏说她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和周萏说她对世间已经没有期待,所以才决定远离这些人远离这些事,她不是想死,她只是想从这浊世中解脱。
解脱,多么美好又可怕的词。
但是看到周萏的一瞬间她又觉得尽管这世间如淤泥般污浊,还是不还是有菡萏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随即另一个声音告诉她,那不是活在人间的菡萏,不是真正肮脏淤泥中生长的菡萏,更不是她。
周萏看她还穿着自己当初拿给她的那套衣裳,心里柔软。她不懂得安慰人,但又想说点什么,于是嘴笨地说道:“比我穿好看。”
“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罗敷不太明白。
“你穿这套衣裳比我穿起来好看,你想不想试试别的?”
这笨拙的,不知所云的安慰方式竟然能够让罗敷忘了刚才那些灰暗消极的想法,她摸摸有些酸的鼻子,用力地点头。
离开前周萏将自身带着的所有的凡间财物悉数塞到罗敷手中,说道:“其实我用不着这些东西,你都拿走吧。”
罗敷清楚地知道这次分手,或许就再没有下次。
不知哪里攒来的勇气,她第一次去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她小心翼翼地拉住准备离去的周萏的衣袖,说道:“我可以跟着仙子么?”
还没等周萏说话,她急忙补充道:“我发誓不会添乱的······”
“跟着我?”
“嗯······”
“你的意思是你要修仙?”
其实罗敷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要跟着周萏而已,即使只是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但是看着周萏的眼睛,她却鬼使神差地说:“嗯。”
“我问你,你可知修仙的代价?”
“什么?”
“你应该知道,修仙便可延年益寿,比普通人要活的久,甚至还能习得许多法术,但这么多好处为何不是所有人都修仙?
“你可曾听说这些仙门百家中有谁有孩子?”
罗敷从没想过这些问题。
或者说她从未想过修仙,她只是,想要逃离而已,而现在,比起逃离世间,她更想待在周萏的身边。
“你爬过山吗?”
“爬过几次。”
“那你有没有登顶?”
“有几次登过山顶,有几次身体不适便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你还想继续登山吗?”
罗敷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她没有想过。
“我见过停在山路上的人,这些人已经没有余力再上山,但回首爬山的艰辛,又不甘就此下山,于是便被困在山上,既上不了,又不愿下,有些人拼命又往上爬了些,但抬头一看,山顶遥不可见,他不知道还有多高,有些人下山了,但在却不甘心,无法在山下平淡地生活,又做不到往上爬,于是反反复复,挣扎不止,没有尽头。”
“如果你选择了上山,那么你就要知道,踏上的第一步便是放弃了子孙满堂,放弃了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