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了,我是说你属火,但却选择了剑修,而且还能对抗金丹期的剑修到这种程度,你很厉害。”
丝路停下脚步看她,眼里尽是不解,没人说过他厉害,被说的最多的是一个火属性也胆敢选择剑修,真是自不量力,在柤稼,担任重要职位的只有剑修,而其他仙修在柤稼,根本无人在意。不是他选择了剑修,而是他根本没有选择。
“没有,你过誉了。”
“你才是妄自菲薄,谁说属火不能修剑,你不就是剑修,而且还做得这么好。”
......
从那以后他好像自顾自地被周萏当成了朋友,一开始他还颇不适应,他还没有习惯不周的相处方式,但时间一长,他反而习惯了,话也逐渐多了起来,有时还会被周萏忽悠下山去帮她买吃食,但不论吃什么她都说还差点滋味,虽然差点滋味儿,但还是照吃不误。
那次事件之后,丝路知道自己和过去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不仅是话变多了,更多的是他修炼时心中不再那么急躁,甚至之前挥之不去的阻塞感竟然消失了,于是他更是努力,有时他在一旁练剑,周萏便在一旁修习那一日学的法术。
后来的比试大会上,他的寒霜剑惊艳了许多人,一剑寒霜十四洲。
甚至他听见好几位仙师、掌门特地夸奖他,只是也不乏有人叹息他是属火,说他若是属金,那必定是个剑修的天才,他装作没有听见,但是过了一会却听见另一个声音说:属火怎么了,属火能练成这样那才叫天才呢,这可是世间第一个属火的剑仙!你懂不懂!不懂别乱说啊!
他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是周萏,周萏一副仙师的模样,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对另一个人指指点点,看来那就是刚才说可惜的那人了,丝路看她教育人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于是没忍住笑了。
他从回忆中剥离出来,看着周萏的眼睛说:“如果我放弃了剑修,你会失望吗?”
周萏没有回答丝路的这个问题,反而她也问了一个问题:“我放弃了修仙道,选择了鬼道,你对我失望吗?”
丝路坚定地摇头表示不会,周萏却只是微笑地看他,他知道了周萏的回答。
“丝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不愿意回答,那就当我没问过。”
“寒霜剑是怎么断的?”
他沉默不语,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有些抗拒,周萏说:“你就当......”我放了个屁。
“我去了极寒之地,极寒之地有异兽把守,和异兽对抗的过程中,寒霜不敌,便断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听的人却心惊胆跳。
“极寒之地?你怎么会去极寒之地,还与异兽打了起来。”
丝路看向放在桌上的魂灯。
“是为了取得冷翠烛?”
“嗯。”
“魂灯最一开始是为了......”
“是为了你。”
周萏感觉自己甚至能透过那冷色的烛火看到过去,空中细小的尘埃就像是从过去的场景穿越而来的,她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寒霜剑断裂的声音。
“我能,看看它么?”
“可以。”
他拿出了那把断成了两段的寒霜,周萏抚上寒霜,它还是这样美。肤白胜雪,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断口处流连,好像这样做能续上断开的剑刃。
“能和我说说么?”
“阿萏,我属火,炼制器物本就是我该走的路,这没有多难。”
可周萏知道,御器仙之所以数量稀少,不仅是利器为大道所致的,若想炼就神兵利器,少不了去无人之地取所需之物,可属火的仙人,不练剑或其他的器物防身,又如何去取得许多罕见的材料用以炼制,这根本就是一座无路攀登的高山无岸边歇脚的的湖泊,看似简单,但无从下手。
光透过窗直直射进屋里,在地上烫出一个又一个光斑,光在地上烫出光斑还不够,竟然还死死抓住断开的寒霜,让寒霜闪闪发光起来,那光似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又从寒霜身上跑进丝路的眼睛里,那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但说出话却像是小孩说我才不喜欢吃糖,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糖去,周萏心想,他说的这没有多难,指的是炼制器物没有多难,还是放弃剑修没有多难。
但又怎么会不难。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寒霜,直到现在他还会听见耳边响起断裂时的声音。
“对不起。”都是因为她,若不是为了取冷翠烛,寒霜也不至于会断裂。
丝路像是突然被声音惊醒,他嗓音低沉,还有些哑,他说:“我说过,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我不后悔,你不必感到愧疚。”他心想,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还在。
七年前的秋天,他从来没关注过春日花朵,夏日的骄阳,秋日的落叶或冬日的雪花,然而那一次,他看到了满池塘的残荷枯叶,一股衰败扑面而来,秋天原来这么萧瑟,这秋竟然比冬更刺骨,更寒冷。
以至于当他回忆起那段时光,记忆都是枯黄色的。他甚至都记不太清寒霜是因为抵上了异兽的盔甲断的,还是因为他被掀翻在地时在地上断的,但他却牢牢地d记得那时的心悸和断裂的声音。
从极寒之地出来后他神情恍惚,只记得自己是要炼魂灯,自极地出来至铸成魂灯前的这一段记忆他都记不太清了,或者说他缺失了这部分的记忆。直到魂灯铸成,他才回过神来,如此说来,他更像是那个死了又被救活过来的人。
周萏心想,一直都是丝路在为她做什么,她也要为丝路做点什么,但有什么是如今的她能做的,她思来想去,只想到将断成两半的寒霜给续上,有什么办法能续断剑?
听说人间有个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