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心上人绣的。”
柔奴接话:“阿婆快些绣,只差这一片了。我今日怕是要遇到麻烦了,你赶紧将这块绣好,兴许我的麻烦会变没呢。”柔奴说得别有所指。
白若月有心保护阿婆,也有心想让许宣走,就无中生有道:“许公子还是去屋里给阿婆号号脉吧,我担心你这药开得药效不及。”
许宣原本欣喜的脸色忽就暗下去了些许,带着一点做贼心虚,“白姑娘……这,这话怎么说?我可是担心药下猛了,伤着老人身子呢!”
一旁的青广陵看不下去了,心道这许宣脑子真是不好使,白若月真心是在救他啊。
青广陵走过去,站在柔奴和白若月之间,对着许宣扯谎道:“我有一仆人去李记药铺寻许公子了,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怕是一个走陆路,一个走水陆,走岔了。他要去开些人参鹿茸的好药,烦请许公子帮忙挑拣些好的来。”
许宣一听有大生意,笑逐颜开,凑到白若月跟前,小声道:“白姑娘,下次我再同你说临安城里行医的行道,有些话,可不兴乱说的。”说罢,他冲着青广陵高高地拱了一手,“这就去,这就去。”
三人不过都说了几句谎话,都自己以为瞒过众人。
还在茶铺边喝茶的郁垒,看穿了这三人,咂摸出了不一样的地方,自言自语道:“对!主上之前就是这样的眼神!醋了一样!神荼啊神荼,你怎地还不回来?若你见了,便不觉得我在杜撰了!”
还瞧出些不一样的人,还有柔奴。
柔奴见识过的男人不下千万,都不必等他们吐几个字,只消瞧眉眼间的精神气和游丝,她便能分晓出不一样的情感来。
这广陵君是老石头逢春,对这姑娘有了念想,他自己却全然不知。
而这位许宣公子,七情六欲都写在了脸上,想同这婀娜白姑娘相识一场,想赚眼前这位男客官的钱,还偷偷对着阿婆用了些小伎俩……不过凡人一个。
这样一场好戏,她怎能错过呢?柔奴跟着许宣走了几步,待离旁人远些时,才快一步跟上许宣,伸手扯住了许宣的衣袖,“官人呐……”
许宣一惊,回头望向那半片袖摆,羞得不敢瞧柔奴。
他何时见过这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白姑娘已足够让他动念,这位柔奴姑娘与白姑娘不同,瞧着小鸟依人,眼神、指尖都似带了柔情蜜意一样。他羞红了脸,低头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何事?”
柔奴见他上钩,腰上一颤,缓缓倒到他怀里,如一匹丝绢,被风扶到公子身上。她缠绵低吟似地“哎呦”了一声,“官人,小女子头晕呢……”
许宣生得这么大,从未与女子这番亲密过,一时间不知该推开好,还是扶住好,脸憋得通红,“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与此同时,青广陵扯着白若月胳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白若月挣了一下,嗔怒看他:“何意?”
“我是神仙。”青广陵冷冷地说道。
两人皆是低声,生怕被阿婆听去。
“你是神仙,我乃蛇妖。你就比我更有责任拯救苍生么?”白若月不解,他这句来得毫无道理。
青广陵哑口无言,他不过是想保护她。能说得出的,合情合理的借口,他脑海中只这一个。他说不过她,便不开口,只站着不动。
白若月朝着柔奴走一步,青广陵就跟上一步,总要比她离柔奴更近一点,多出半个身子来。
她近一步,他更进一步。
白若月皱起眉头,无奈道:“阿陵神君,我没说明白么?”
青广陵默不吭声。
白若月有种莫名其面的感觉,他好似忽然就生气了,可为什么生气呢?
正僵持间,忽听柔奴冲着许宣娇娇柔柔地喊了句:“许家官人,看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