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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吹进去了。”青广陵道,吹进他心里去了。
“那……那我们赶紧走吧……”白若月朝着身侧迈了一步。不过没有离开,因为手腕隔着衣料被青广陵捉住。她觉得自己那颗蛇心,已经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噗通噗通地要跳出喉咙来。
青广陵左手捉着白若月手腕,右手五指转动,掌风轻摇,旋即飞出一个五叶莲花印来。银色的莲花印轻飘飘落在姑娘的虎口处,没有消亡,而是成为一个浅色的印记。
“这个我有的。”她可以通过这个找到青广陵,前提是唤三声他的名字。
“不一样。”青广陵放下她的手,说道:“这个印在,你永远都不会受伤。”
“什么意思?”白若月没明白。
“没什么。”这个印在,只要白若月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疼和伤都会应在他身上,青广陵没告诉她,却说:“总归是保护你的。”
端午夜月高悬,彩云追着如钩新月,是个晴夜。
临安城里坊道之间格外热闹,各色灯笼高高挂起,映得夜里的街上恍如白昼。
街边有卖百索、艾花、银样鼓儿、花花巧画扇、香糖果子的,还有卖挂着桃子的树枝子、柳条、佛莲,千奇百怪的、别出心裁的玩意儿,应有尽有。[1]
白若月走在前面,给青广陵带路,“过了这座桥,那头就是最热闹的夜市,我带你去玩,可有意思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发髻上的水粉发带随风飘起,腰间金花片泠泠作响,她身后的公子,高大又沉稳,慢慢地跟着她。
夜市喧嚣,人流拥挤,他们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确是无比恬淡安逸的。
一处摊位前,那看铺的老者问白若月:“小娘子,要玩射粉团么?十个铜板一局!射中那粉团者,可得一盒子樊楼的十六样点心!”
原来这是一种博戏,赢了的人可以获得的彩头就是一盒点心。
白若月从钱袋里摸了十个铜板,放到老者的桌前,“老人家,我要来一局。”
老者拿着一个竹竿,将铜板都拨到桌子边上的一个皮兜子里。
不远处的四方桌上,摆着一个天青的圆盘,里面用染色的糯米团子堆积了一座如山状的粉团,青广陵目测了一下距离,若是使弓箭,应该很容易射中。
老者转身从身后取了一把弓,那弓不过半臂长,小的可怜,又转身从箭囊里取出来十支箭,那箭勉强只比手掌宽些,递给白若月,“祝小娘子一举中的,得了点心食盒与公子游船东河之上。”
“这……”这么小的弓箭,射中才怪。青广陵话到嘴边,“那我也祝若月成功。”
白若月笑了,拉满弓,射了第一支,“重点不在能不能拿那个彩头,重点是射箭的乐趣。”总归她是守株待兔等待狼妖的那个,她主要负责招摇过市便可。
青广陵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此番站在这里,就是同她来感受人间烟火的。他瞧着白若月射了一支,射空了,又射了一支,只碰到了桌子……
七支箭已落地,只剩下三支,她一点也不焦躁,嘴角带着笑,仿佛没射中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青广陵上前一步,站在白若月身后,“我同你一道试一下?”
白若月才要回头,青广陵的左手捉住了弓,右手拉着她握着箭的手,放到弦上,将弓拉满。
“我……”白若月觉得自己脸一定红了,面纱都要被烫坏一样。
“若月……”青广陵歪着头,看准弓弦。
“嗯?”
“专心。”青广陵说完,攥住了白若月的五指,引着她一起勒住了弓弦,“射!”
短箭“噌”一下钻出去,直直朝着那个四方桌飞去!
可惜弓、箭皆是太小,箭临天青瓷碗时力道已经不敌,箭簇只碰了一下粉团,就被滑滑的粉团冲掉在桌上。
“差一点!”白若月笑了,朝右转头去看青广陵。青广陵也朝左转头去看她。原本姑娘就被公子圈在自己的胸膛和弓箭之中,两人离得极近,这么双双一转头,两人侧脸不经意蹭了一下……
公子的脸凉如铜镜,姑娘的脸温热如琼浆,两厢碰触,竟然是一种极妙的体验。
“……”白若月忙迈开一步,想要躲,胳膊却被青广陵一拢,“继续。”
说话间,又一支箭射了出去。与上一支一样,这沾到了粉团,箭就落下去了。
“好像,不行……”白若月有些遗憾,勾住弓弦的手松了松。周遭已经聚了许多瞧热闹的人。有些小孩子跃跃欲试。
“最后一箭。”青广陵靠近一些,近乎是抱着白若月,两人拥在一起,又是一箭。
只见这箭不偏不倚射中粉团!
周遭围观之人都瞧见这一箭,欢呼起来!
“我瞧了一晚,就这一份种的!起先还以为老叟骗人哩!”
“敢情还是得技高一筹才行!你瞧着气宇轩昂的公子,一看就是精于骑射的,竟然也要三箭才中!”
老者笑了笑,将身边高台上放着的竹筐食盒拿下来,递到白若月手里,“小娘子,拿好你的彩头!”
青广陵笑着接过,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角银子,放到老人桌上,“算我买的。”说完就拉着白若月走。
白若月笑着仰头看他,“师叔就是师叔,射箭都这么厉害!”
“我最后一箭用了法力,”青广陵看着白若羽,“我也没有骗他,这点心食盒,算我买的。”
“哦。”白若月抱着食盒,想着方才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嘴角扬起就落不下去,那种感觉是说不出的甜。
青广陵看向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