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土玉不接话,连忙盘腿打坐,闭眼运气。既然在她昏迷的时候沈鸠并没有出手了结她,说明对沈鸠来说,她还有存在的价值。
至少短时间内,她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体内气息流转,土玉脸色越发不对劲,等睁开眼时,她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意。
“你对我做了什么?”
土玉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在流动,她想运气把其逼出去,却险些被反噬击中心脉。
沈鸠的视线从白鸟转到土玉身上,那双眼睛,像是盘旋在深林里面的一条毒蛇,从漫长的冬日里苏醒,此刻,睁着一双泛着红光的眸子凝视她。
土玉向来是个胆大的,这一辈子就只怕一种东西,那就是怕死。这种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东西,她向来无所畏惧,再看下去也不会少块肉。
她挺直腰杆。
“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我好心救了你,你却是这样报答我,社会上那些互帮互助的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人给破坏的!”
“多谢姑娘夸奖,没想到我一个人,就可以改变整个社会的风气,真是太抬举我了。”
……
两人互不相让,气氛凝固,压抑得人不敢呼吸。
忽然间,沈鸠像是有病一样突然笑起来。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人。”
土玉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底冷笑。怎么的,是别人嫌弃看你这种东西太埋汰,毕竟,有谁想一直盯着坨狗屎看!
沈鸠发完疯,面容上依然挂着浅笑,三分笑颜,倒有几分谦谦公子的温润模样,可惜,这人骨子里都是黑的。
他看着土玉慢慢开口。
“姑娘刚才问我对你做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简单地给姑娘下了一个蛊而已。”
土玉的头皮一麻。
沈鸠轻笑一声。
“土玉姑娘猜出来了吗?那是最难解的蛊——相思蛊”
相思蛊!
土玉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一阵气血上涌,头脑晕眩之际几乎直接晕厥过去。
怪不得她刚才做梦的时候梦到沈鸠这厮,原来是相思蛊搞的鬼。
土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沈鸠,仿佛下一秒就要猛扑上去掐断他的脖子。
“土玉姑娘可要冷静,相思蛊的两人同生死,你要是想杀了我,自己也要跟我一起走的。”
土玉气晕头了,眸色瞬间骤沉,显然怒到了极点。
她忍了又忍,肩膀剧烈起伏,最后实在忍不住,眉间重重一敛,猛地一个飞扑冲上去。
土玉本就受了重伤,沈鸠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缠打在一起,就是两只没了爪的老虎相斗,忙活了半天,致命的伤害没有,自个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他们两个打得鸡飞狗跳,白鸟在一边急的发出呱呱叫。
土玉越打越来气,自己怎么就救了个毒蛇回家了呢!她怒火攻心,猛地一巴掌扇在沈鸠的脸上。
那一巴掌,打得那叫一个响亮,土玉都觉得自己的手掌都疼得微微发麻。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白鸟也不敢叫了。
沈鸠的眼眸黑沉,看不清底下是什么,莫名让人窜起一身寒意。
土玉的怒气被他这股冰到极点的冷意浇灭得干干净净,甚至都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动手掐死自己。
土玉飞快窜开,鸡皮疙瘩都猛地飚起来。
沈鸠却是没有动,半躺在地上。半响,他垂下眼眸。
“姑娘,这件事是沈某有错在先,我种下相思蛊只是想让姑娘帮我一个忙,只要姑娘同意,事成之后我就马上为姑娘解蛊。”
土玉愣住,怎么打了一巴掌之后,人就恢复了几分人性,莫不是这家伙欠教育,多来几巴掌说不定能把他扇成正常人。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土玉脑子里过一下,依照沈鸠刚才的那种眼神,土玉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再来几巴掌的话,他一定会把自个的脖子扭断。
虽说这样他自己也会跟着一起下黄泉,不过,土玉感觉,沈鸠似乎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为了宝贵的生命,土玉暂时把自己的憋屈收起来。
“帮什么忙?”
“不瞒姑娘,我就是护城兵要找的人。”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吗,那画像上的黑鸟和你算是十足十的相似,神态方面栩栩如生,你是想抵赖都抵赖不掉……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哪里说得不对吗?”
“没事。”
土玉觉得,这句没事,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沈鸠继续说。
“现在不止西泉镇的人在搜捕我,就是整个天观,我都不能回去了。”
土玉惊得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不是……你怎么回事呀……整个天观……你莫不是把天观的皇帝给杀了。”
土玉看着沈鸠的眼神都变了,越发觉得这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沈鸠摇头,止住土玉脑海里天马行空的幻想。
“这件事情说来复杂,以后有机会再讲吧。”
土玉讪笑,她们的关系,好像还好不到可以谈什么以后吧。
“这么说来,你是要逃命。我们西泉镇南接天观,西靠云景,江朔还在天观的南边,所以你唯一的选择,只有云景一条路了。”
沈鸠点头。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