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椿这才意识到原来面前男人是那小俞将军的弟弟。
“我叫你回话,昨晚胆子不是大的很吗,妄图勾引将军一步登天,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俞川见她竟然敢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还丝毫没有胆怯的意味,顿时火上心来,他从腰后抽出三指宽的鞭子,作势要往逢椿身上抡去。
“校尉,这可使不得,小椿娘子大病初愈,您这一鞭子下去,可不是要了人家半条性命。”营妓们纷纷阻拦。
俞川听到这些话反而更显得震怒,浑身似散发着浓厚的戾气:“你们这些下贱的女人,竟然敢拦我!”
他举起鞭子,挡在他身前的营妓们纷纷躲避,而且个个低着头,面上都不大好看。
下贱?
逢椿冷冷地望着握鞭子的男人,敛眉抿唇,之后上前一步:“我没有同小将军私会,校尉也许是误会了什么,我是几天前才被阿姊们从河里捞回来的,昨日也是第一回见到将军,这些大家都可以作证。”
俞川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他来的时候自然是已经向郭义打探过了,昨日二兄百忙中去见她一面也是担心军中混入了细作,不过郭义说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
可是昨晚他分明看见他们俩搂搂抱抱,二兄是什么人,他一向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一定是面前这个女人主动勾引他,勾得他起了心思。
这个女人真该死,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企图勾引他阿兄。即使不是细作,她也不能再在军营里待下去了。
“你既然不是这军营里的人,那今日便离开,这样其余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逢椿看出他是铁了心要赶走自己,为了不连累救了她的这些阿姊们,她转身便回营帐里收拾东西。
姑娘们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帐子。
她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就连睡觉的褥子也是这些姑娘们临时从别处借来的,所以,逢椿回到帐子后一时有些迷茫。
“把这带去。”
水秀把自己宝贝得不得了的绿绒披风找了出来,然后递给她,“晚上冷,穿一件单衣冷得慌。”
阿紫吃了一惊:“水秀,这可是……”
见水秀瞪了自己一眼,阿紫便将剩下话咽了回去。
阿紫的声音有些轻,逢椿没有听见,她跟水秀道了声谢后也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确实很需要一件御寒的衣物。
其余的姑娘见状纷纷从自己的柜子里掏出一些东西,大的有褥子,小的有小衣、干粮,大家凑了凑,给逢椿凑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松莲不知何时也回到了帐子里,她今天一早便出去了,回来时见俞校尉杵在她们帐子门口,心里隐隐猜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俞校尉可不像他的二兄小俞将军,他可是恨不得将她们这些营妓都赶出军营,平日里瞧见她们也根本不肯施舍一个好脸色,所以姑娘们都怕他。
而且也是因着俞校尉,大家虽然感激小俞将军,但也不敢明着表示出来,就怕第二天俞校尉找上门怒骂一通,毕竟这样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松莲万万想不到得罪俞校尉的竟然是刚到军营没几天的小椿,但俞校尉已经命令今天就让小椿离开,对此她也无力改变,只能抱了抱小椿,安慰了她几句。
逢椿扫了一圈帐子里的女郎们,对着她们一一道谢,有些女郎她还不知道名字,不免有些遗憾,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那俞校尉留下的小兵已经开始催促了。
那小兵是一个娃娃脸,瞧着只有十七八岁,现下杵在帐子门口,跟尊瘦大佛一样。
很快,逢椿便拿起包袱跟着他离开了。
走之前,她看了一眼住过的营帐,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昨夜还因着那句威胁的话举棋不定,生怕离了这里无处可去,今日却是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被人赶出来。
“小椿。”
逢椿走着走在,听到有人唤自己便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快步上前对领路的小兵说了什么。
小兵有些为难,打量了她一眼还是同意了,催促了句“快些”。
松莲气喘吁吁地停下,也许是跑太快了,面颊有些泛红,倒显得额头上那块红斑淡了些。
她拉过逢椿的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叶边莲花纹的金镯子,塞给了她。
逢椿看到这镯子说什么也不肯收,松莲见状,犹豫了一会说出实情:“这本就是你的,那日我把你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看到这镯子……一时之间动了歪心思。”
那天第一个发现河面上漂着人的是她,第一个淌到河里救人的也是她,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真的莲花,所以一开始看到这个带着绣样上莲花纹的镯子便喜欢上了。
逢椿听到这话有些意外,这竟然是她自己的镯子?
“妹子,是阿姊不对,不应该贪了你的东西……”松莲垂着头不敢看面前人,转过身就想往回跑。
逢椿不知哪来的大力道一把拉住了她,将那镯子塞还给了她,“松莲阿姊,这镯子就当妹妹我送给你了,你救了我一命,大恩难以为报,这镯子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了。”
松莲霎时错愕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愣了一会后问:“可是你一个姑娘家,又失了忆,身上没有钱出了军营怎么养活自己?”
逢椿认真地想了想说:“我可以去医馆里做工,我懂一些草药,而且我身上有你们给我们凑的银子,够活一阵了。”
松莲听到这话,这才放心了些,见她是真心实意把镯子给自己的,便也不再推脱,“你放心,这镯子我不会一个人贪没的,帐子里的姊妹本也没什么钱财,我会同她们说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