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施以佛礼转身出寺了。而这时寺门处又进来一对年岁不大的夫妇,二人皆面色憔悴,也朝着僧人这边而来。
“静然师父,太好了,您在这儿,我儿不知因何原因烧热三日不退,大夫不知是何缘由,我俩没有他法,只能来寺中求菩萨相助了!”
说话的是那位妻子,她面色焦急,像是已经几日不得休息,僧人听罢也给予了二人红绸,他们忙谢过向正殿疾步而去。
……
仅是苏予初二人停留在这的片刻,便有数人经过,有人已困苦得解,有人盼求得希望。
“当真有这般灵验?连生病之事也能拜求?”
槐夏虽是真心发问,可话听起来却有一些不太礼貌,好在眼前这位静然师父并无半分气恼。
“生老病死,喜怒嗔愿,这都是人之常情。寺庙并非医馆,自是不能医病,可若是心中安宁了,怎知不能看见另一番景象。灵验与否,全凭施主自身。”
槐夏对僧人的话仍是一知半解,还欲再问,可苏予初却先行开口打断她。
“多谢大师,小女受教了。不知这红绸可否分给我二人?”
“二位也是寺中来客,有何不可。”
随后她们二人接过“解惑绸”,向僧人道谢离去。苏予初也并未发现身后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一道视线。
“只不过寺庙狭小,怕是难以容下施主心中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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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心中也有困惑之事吗?”
二人前去正殿的路上,槐夏拿着手中红绸,好奇的向苏予初发问。
“我也是凡人,怎会毫无所求。”
她所求的,便是早日能血刃仇人,告慰父母之灵,再把父亲曾用命守护的太平盛世还于世间。
不过她如今心中所想却不能与任何人诉说,只能虔诚跪于神佛面前,暗自祈祷。
“若上天真有好生之德,愿诸位保佑,小女能顺利归京。”
再多的便不说与神佛听了。少女真心行了叩拜大礼,起身时见槐夏仍在闭眼祈求,便先行起身至外面等候。
此时天空湛蓝,常有鸟雀自由飞过。
苏予初抬头望向其中一只飞鸟,脑海里闪过儿时连春与她说过的一番话。
“娘,为何土地庙中要摆放难得的新鲜瓜果?”
遥宁村瓜果难见,小予初实在不知为何单单放在村里一座名为土地庙的小房子里。
连春便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予她答案,
“这是一种信奉,土地神守护着村内百姓的收成,大家自然也要表达感恩。”
“可真的有土地神吗?为何我从未见过?”
连春当时的声音有些许停顿,半晌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话,
“神灵之事,并非靠眼睛去看,而是靠一颗真心,若是心诚,约莫真能等来神佛庇佑。”
可小予初却仍是不解,思索一番连春的话后,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我不想把自己期盼之事交于他人,我若想得到的,定要竭力争取!”
回忆散去,她不禁失笑,不知是对儿时的豪言壮语,还是她方才的虔诚一拜。
“姑娘,我们快去挂红绸吧!挂的高高的,让菩萨看见我们的愿望!”
此刻终于祈求结束的槐夏出现在苏予初身旁,那欣喜的语气也让她心情稍有缓和,二人一同去寻找系挂红绸的地点。
“你们也去求了红绸?”
走着走着,竟遇见了陆祁渊与松岩二人,松岩见她们手握之物便张口问询。
“对啊!我要试试是否果真这般灵验,松岩大哥你来的正好,快帮我一把,我要挂到最高的那颗大树上去!”
槐夏一开始也称松岩为公子,被他纠正后便只好这么叫他。松岩见主子没有异议,便跟着槐夏去一旁系红绸了。
“秦姑娘这根想系在哪里?”
只剩二人时,陆祁渊并未问她所求为何,或是知道少女也不会告知于他,便只是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可苏予初却兀自走向身旁一株不起眼的小树旁,伸手将红绸系上,之后便回首正视着男人,眼眸认真的开口,
“每日所求神佛者众多,不知何时才得看见我之所想,还不如相信眼前人,公子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