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出声突然,几人皆不免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谁,松雪便一脸戒备的挡在苏予初身前。
可这人却并未分给松雪半分视线,而是双眸明亮的盯着被护在身后的少女,随即竟是带着几分引诱的朝她开口。
“仙女姐姐这是要出门吗?我知道京都哪里最好玩,不如我带姐姐前去!”
她这话说完,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松雪都面色一变。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已经到访过的,朝晖公主。
而今日她却又带着那个名叫玉桥的侍女,身后并无任何护卫的低调来此。
看着她这般无邪之色,苏予初倒是难以联想此人的生父是何种残暴无良之人。可此人来意不详,她只得暂时露出惊惶之色。
“民女不敢,不知…您为何又出现在此,如今陆世子并不在此处。”
“仙女姐姐快快请起,如今此处没有什么公主,我也不是来找祁渊哥哥的,朝晖来此,就是想来找仙女姐姐交个朋友!”
李映欢一把将朝她行礼的苏予初扶起,并且神色极为认真,生怕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交朋友?
可这话听在少女耳中不免觉得讽刺。自己府中家眷上下几百人皆被其父所杀,而她却毫不知情,竟说出想要和自己做朋友的话。
松雪则是面色担忧的看向主子,见她此刻仍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扯出几分笑意才稍作放心。
“公主说笑了,民女身份低微,如何能与公主这般高贵身份做朋友,您当真折煞我了。”
“怎么会呢!姐姐莫不是因为昨日之事与朝晖生气?那我便在此给姐姐赔不是了!都怪宫中的狗奴才乱嚼舌根,我一时着急,才将她当做是祁渊哥哥的……不过祁渊哥哥已经同我解释清楚了,都是朝晖的错。”
李映欢一脸急切的指了指松雪朝着苏予初解释,而见这位公主当真要朝着自己施礼,她自然是侧身避过,并在听完这番话后,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来人。
“哦?不知世子是如何告知公主的?”
“祁渊哥哥与我说,他外出游历之时差点受伤,是姐姐出现救了他,他可怜你无处可去,这才把姐姐带回京都,并且安排在了此处。”
此话一出,安静待在一旁的槐夏瞬间瞪大了双眼,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在心中暗暗腹诽。
“我觉得我已经想的够简单了,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比我还‘天真’。”
“咳,可我是一名女子,公主便不担心吗?”
苏予初说罢便紧盯着眼前人的双眼,像是只要此人眼中露出半点寒光她便再添一把新火。
“担心什么?姐姐是说传言吗?我原本自然是相信祁渊哥哥的为人的!可昨日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传言一定是假的!”
少女在心中轻嗤,像是嘲笑此人的沉不住气,仅是只言片语便要露出马脚。
“公主是觉得我不配待在世子身侧?”
“什么嘛!仙女姐姐这样貌美!分明是祁渊哥哥配不上你!”
“咳咳咳咳!”
这下不仅苏予初被噎的哑口无言,便是槐夏也根本没想到,这个什么公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没忍住,在一旁重重的咳了起来。还是见几人视线都被她吸引,这才赶忙止住,可双颊却憋得通红。
同样脸红的还有一直想拉住主子的玉桥,不过她并不是憋出的,而是被自家主子的话羞红的。
因为此处只有她知晓自家主子有一个特殊癖好,那便是从小到大都喜爱极为漂亮的事物!
年幼之时,便因着皇上宠爱,以至于各种新鲜漂亮的珠宝首饰,吃穿用具皆大把大把的往公主的昭阳宫中送来。
而随着李映欢的长大,这些东西却已经渐渐满足不了她这双爱美的双眼,她慢慢开始对周围模样清秀的宫女太监“下手”。
因此除了自小跟着她的玉桥玉露外,昭阳宫内其余侍奉之人,皆是她从各宫之中搜刮而来,还美其名曰“赏心悦目”。
若只是这些还好,但在一次宫宴上,公主在见到打扮不俗的世子表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次见到他,李映欢便怔愣于原地移不开眼,这些年皆是如此。
直到昨日见到一席白衣的苏予初,她才被惊艳的出神,早就把一旁的表哥忘至脑后。且被带回宫内还双眸失神的说:“原来这就是九天仙女,果然不染凡尘”。
那般出尘模样,实在令她过目难忘。
是以今日才不顾昭阳宫内众人阻拦,再度来到此处。
而苏予初也不防她竟说出这句话,一时也愣了一瞬,还是李映欢突然上前,才让她回过神来。
“公主谬赞,可民女实在承受不起,也求公主高抬贵手,别再以姐妹相称,否则便是公主有意抬举,若是传到了别处,小女恐性命不保。”
朝晖虽不知朝事,可对于自己父皇的脾气还是十分了解的,是以在苏予初再度拒绝之后,便也遗憾的应了下来。
“那好吧,仙…那你也别一口一个公主了,如今是在宫外,我是来找你玩的,你便唤我的名字,映欢便可。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民女姓秦,单名一个初字,公主唤我名字即可,不过公主的美意我心领了,而今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回去休息了,民女告退。”
说罢三人便朝她行了一礼,转身就回了院内,便连朝晖在后方呼喊也并未回应。
“那等姐姐好些了,朝晖再来找你!”
“公主,此人莫不是有些无礼了。”
玉桥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面上有几分恼意,这为首之人看着虽是一副守礼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