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有什么自有爹爹来处理。
你只需要尽快将荷包绣出来,让爹爹也戴出去威风威风。”
叶怀夕一顿,叶铮的消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
这是不是证明当初叶铮突然有意让原主和宋云斐疏远,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荷包的事情,但挑了个不出错的回答。
甜甜笑道“看来这都是看在荷包的份上才得了爹爹作保,那夕儿可要好好想想到底绣个什么图案才能讨爹爹欢心。”
叶铮哈哈大笑,连陆忻荷也嗔了句“鬼机灵。”
叶怀夕夹了些自己面前的菜,因为怕露馅远,放得稍些的菜她最多只夹一筷。
一顿饭吃过,叶铮招来侍从捧来的清茶递给母女两人,“漱漱口。”
叶怀夕瞥到管家叶海捏着一角红色的折本走近,再看了眼叶铮袍子下露出的一角官靴道,“爹爹还有要务处理?怎的又要出门了?”她有意探话。
叶铮没有多想,怕女儿担心,开口简单解释了几句。
“那左相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连日着撺掇着部下力劝早立太子。
惹得圣上盛怒,但到底还是隐忍不发,暂时没见着真刀子。
可是左相和谏官把折子像雪片一样往上递,如今朝中形式越发紧张。
依我看,若他们再不收敛,按那位的性子,也就只是最近几天了。
以免城池失火殃及池鱼,爹爹得去看着点,才能及时应对。
不说了,晚饭我不回来吃,叫厨房准备些好菜,夫人和囡囡多吃些。”
望着叶铮大步流星的背影,叶怀夕眼里有羡艳也有几分叹息。
上一世最后是五皇子楚玮夺得太子之位,但手札对楚玮着墨甚少,应该与原主不相熟识。
不长不嫡,却能在皇帝六个儿子里脱颖而出,就绝不是个没什么存在的人,要么深藏若虚,要么就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看来少不得要让人打探一番,看看这个五皇子的虚实。
吃完饭,叶怀夕跟着冬青半夏绕回了沁园,倒不是这府的路修得多幽深,而是女主的庭院太大了。
沁园的布置错落有致,多一分太杂乱,少一分又有些清冷。
院中种满时令鲜花,芳华扑鼻,悠然雅静。
花簇中间夹着的是由乱石铺就的一条野趣横生的小路,颗颗打磨得玉润珠圆,生怕硌痛了女主人细嫩的玉足。
小路尽头是一个圆桌和石凳,圆桌上是白褐相错的釉瓷棋子,应该是叶怀夕和兄长叶庭韫切磋逗乐的地方。
院落东面有大片紫叶李,正是开花的季节,满树坠着紫红色的果实,鲜嫩欲滴。
倒是没看见池塘,只庭院中放着一口约直径一米的铜缸。
小小的天地盛不住这满满的绿意,圆心萍和未开的睡莲纷纷逃逸在外。
纯天然的山石被凿下来添置在院中,再引活水从刻意雕琢的涌洞内由上至下流淌。
叶怀夕很喜欢这个庭院,可以看出每一处的布置都是用了心思的。
不像是原主的风格,倒是更像她哥哥叶庭韫的手笔。
穿过回廊进入房间后,叶怀夕看到一个篾编箩装着几块布料和一个半成型的香囊。
她有意弄清叶铮所说的香囊是怎么回事,看向身边二人“你俩谁的女红更好些?”
冬青身子一挺,邀赏一般,“小姐,奴婢的女红比半夏姐姐的还要好!”
叶怀夕莞尔,将箩筐里的香囊抛给她。
冬青慌忙接住,小脸紧皱,连连摆手。
“小姐!这是老爷看您给宋公子送了金丝白鹤香囊,心里吃味了才让您也帮他绣一个,若叫老爷知道不是您亲手绣的,一定会扒了奴婢的皮的!”
半夏打断冬青,“乱嚼什么?老爷也是你可以编排的?”
又冲着叶怀夕歉然道“小姐,您别听冬青胡说,她向来拎不清,嘴里没个把门的。
小姐若是累了,可以慢慢绣,想来老爷也不急的。
当初您做给宋公子的香囊花了整整五天,给老爷的定会更加仔细才对。”
叶怀夕听出了半夏的言外之意,她是想说给老爷绣的香囊的时间再长。
也可以说是自己更加重视,既可以躲懒,还不会让叶铮心里不平。
当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丫头。
叶怀夕想到原主几乎是隔三差五就会去宋府找宋云斐,今天已经是穿过来的第二天了,而自己还没有做好见宋云斐的准备。
况且昨日救楚觅清的时候,虽说他当时昏了过去。
但按照他的心性,不会不去查探一番!
自己这些天若是频繁动作,不是会被宋云斐看出端倪就是会引起楚觅清的注意!
所以这个香囊,自己不但要绣,还要好好地绣。
让二人退了下去,叶怀夕也打算小睡片刻。
这两天她几乎是绷着心弦过的,不管是要瞒过这些朝夕相处的人,还是忐忑着怕被高僧看出来历。
都让她消耗极大。
不仅没能按耐住恻隐之心,再次和楚觅清产生了一定的交集。
就连宋云斐,她也尚未理清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他。
他深爱的人不是她。
她喜欢的,或许也是那个人眼中的他。
所以自己如今究竟算什么?
念头纷杂,她感到脑袋越来越沉,不一会就睡熟了。
过了两刻,叶怀夕悠悠转醒,听到外面有低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