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姑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钟素秋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日子来,很多事情都是靠柳儿、陶醉还有安幼舆解决。即使再怎么用“实在没有办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个借口,也只会更显得自己无能。
“对不起,是我言重了。”柳芊芊瞧着钟素秋的脸色有点不好,忙道歉,听到敲门声,回头看到陶醉走进来,顿时松了口气。
有个人出现缓解一下气氛,转移话题真是救了她大命。
陶醉也是见柳芊芊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正在为难,才敲门进来为她解围。他装出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道:“钟姑娘醒了,刚好大家商量了一个对策,到时候需要安公子和钟姑娘也参与进来。”
钟素秋连忙下床穿鞋,道:“我可以的。”毕竟是自己的事麻烦到那么多人为她担心受累,岂有自己什么都不做的理。
柳芊芊扶着钟素秋随陶醉出到院子,由陶醉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到时候的流程,钟素秋和安幼舆该什么时候出现,该怎么说,如果发生什么状况该怎么应对都说得很清楚。
柳芊芊心想:“怎么不早点想到这办法,这样就不要东奔西走累死她了。”
本来就困,听着陶醉跟开会似的话更犯困了,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泪花都出来了。
陶醉注意到柳芊芊的动作,对大家道:“到时候大家谨慎行动应该不会出意外。好了,今天好好养足精神,明天一口气把事情解决。”
柳芊芊一听到了熟悉的会议尾声打气环节,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这个意思,就拍手鼓掌,喊道:“散会!”
她的表情动作可爱到让陶醉忍不住扬起嘴角。
“柳儿姑娘。”钟素秋叫住跟在陶醉和癫道人身后要回竹林的柳芊芊,问道:“你现在是住在陶公子哪里吗?”
天气越热,脸上擦的药膏越黏糊,柳芊芊抹了抹脸,对钟素秋点头,“怎么了?”
安幼舆没见钟素秋跟着一起走,回头来找她,听到两人的对话,直接插嘴道:“师姐,你怎么住到陶公子家去了?”
“不然我住哪?花姑子家的房间都给你们住了,章叔章婶一把年纪还得睡院子、睡大门口,更别说我了。”柳芊芊忽然觉得安幼舆和钟素秋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绝配,有时候是真的不会多想想人家的难处,“其实也可以住你家,只是想着住陶公子那边方便过来和大家商量事情,而且我又不跟他睡,你惊讶什么?”
最后一句话在钟素秋和安幼舆两个古人耳里简直就是放浪形骸、不知羞耻。
钟素秋登时就羞红了脸。
安幼舆双手不知放哪里,结结巴巴地想要教育柳芊芊,“师姐,你话……不能这样说……你一个姑娘家……”
柳芊芊都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在屋外湖边等徒弟的癫道人问道:“你们两个又再吵什么,远远的都能都听到声音。”
“没什么。”柳芊芊擦了下汗,一看手背全是青黄色的汗水,对癫道人道:“师傅,我能不能不涂这药膏,难受死了,而且也快用完了。”
“那么快就没了?”癫道人挠了挠头,“都用完还涂什么,我再想想办法。”
听到不用涂这鬼东西,柳芊芊可开心了,“我的伤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那么多。”
“柳儿,你受了伤吗?”陶醉忍不住插嘴问道。
“就那次……”柳芊芊紧闭嘴巴,差点说漏嘴,一会陶醉想起是宝箱寨山贼那次和师傅打起来的事,他又要自责了,“旧患,以前的旧患来的。”
“就是上次这丫头替你挡了我一掌时受的伤。”癫道人嘴快说完想起陶醉这个竹子精好像可以帮忙,便把陶醉拉到一边道:“她上次救了你,这次得换你救她了。”
那时若不是柳芊芊舍身相救,他早就死在癫道人手里了,陶醉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你直说无妨。”
柳芊芊见他们有意背着自己,挤进中间道:“你们说什么我不能听的呢?”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听。”癫道人推走柳芊芊,对陶醉说:“晚上找个时间再聊。”
师傅不说,柳芊芊总不能敲开他的嘴,气鼓鼓地回了竹林。
强撑着吃完饭,柳芊芊的眼皮已经完全睁不开。
她可以累,但不能睡不饱,更不能像现在这样又累又睡不饱。
天刚黑完,柳芊芊就丢下陶醉和癫道人,步履飘飘回到竹屋倒头就睡。
陶醉望着竹屋,手中变化出竹笛放到嘴边,一阵充满着悲情的笛声在竹林里响起,给这幽静的夜徒增了几分凄凉之意。
癫道人看着陶醉,几番欲言又止,一曲终了,才开口说道:“陶老弟,其实这些日子我也算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对,什么样的妖了。”
陶醉苦笑着轻摇一下头,“道长何必一直纠结是人是妖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善恶才是评价世间所有的标准。”
癫道人摆手,“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不过柳儿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放心。”
陶醉正想喝酒,闻言握着玉葫芦的手一顿,“道长你……”
“说回今天想让你帮忙的事……”癫道人难得严肃一次,凑近陶醉说了一段往事,说着还仰头灌了几口酒,“我之前有跟你说过柳儿的凡身与一般的凡人不一样。”
陶醉点头,神色也越发认真起来,他知道癫道人在跟他说一件很重要的秘密。
“柳儿从小被她爹当做药物的试验品,还在她身上施了各种禁术,自此身上流淌的血液会散发出吸引一些不修正道的人和妖的特殊气味,而吸食她的血液后便会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