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配上面面的新土豆,满口香甜。
陈伶因为拿筷子的时候手哆嗦,她觉得不美观,当着别人面吃饭就不爱用筷子,更喜欢用勺子和可以直接用手抓的食物。
饶是胃口大开,最后她也就吃了一张卷小饼,再喝下大半碗鸡蛋汤,就放下勺子不吃了。
这饭量也太小了,还没有老太太吃的多呢。
秦姥姥问她:“我再给你卷半张饼不?盘子里还多着呢。”
陈伶摇摇头,“我吃饱了,姥姥您这饼烙的扎实,一张就够了。”
“还是要多吃点,瞅瞅你这小胳膊细的,”秦姥爷胃口好,吃完一张,很快又卷好一张油饼,咬了一大口,嚼了几口说:“我饭量照以前也差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在生产队干活,中午吃饭,就那和面那么大的盆,我一个人就能吃满满一盆大碴粥,还不算菜呢。”
陈伶敬畏的看着面盆,“姥爷那时候那么能吃呢?”
“那可不,也不是我自己,跟我差不多大的,比如你爷爷,个个都这么能吃!”
秦姥爷双手比划着,“那时候缺油水么,又不怎么吃得上大米饭,天天就是大碴粥,高粱米,大饼子,也亏了咱这地方就产粮,不然一天天的净干重活,不是上山挖石头,就是种地割稻子,根本熬不过去。”
“是,几十年前条件不行,也没有机器,种点粮食全靠人力。”
秦姥爷感慨的说:“现在条件倒是好了,可是没几个人肯留家种地,都出去打工了。你看吧,我家这趟街,一共就剩了五户,你家那条街更不行,从胡同口到你家左边,都没住人,右边倒是住了支书一家,可也不顶啥事,”他擦擦手,放下筷子,“等冬天扫雪的时候 ,你一个人就得扫半条街,因为没人呐。”
吃过饭,秦姥爷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开着电动三轮车去城关了。陈伶家围墙的砖破了,要修一下,她一个人住,左右邻居又少,大门和围墙还是修缮好了安全些。
买砖还不好买,要先去镇里的砖厂订做红砖,现在四里八乡盖房的少了,砖厂卖不动,轻易不开炉,要有人定制才会烧一炉红砖,这一炉就够厂里卖上一两个月的。
房上的瓦片也找工人贴了新的,原来红色的瓦顶都撬下来,重新铺防水防风的材料,再钉一层黑色的瓦,陈伶站在秦家院里,都能看见那乌黑发亮的新房顶。
秦姥爷做主,还把东屋的炕扒了,叫了两个同村的街坊,把炕洞都清理了一遍,最后拿黄泥细细的抹平了炕,又从自家拉了两车苞米杆子过去,烤干了泥炕。
陈伶对这些都不熟悉,一应人力和采购都拜托秦姥爷出面,她只负责给钱,秦家老两口本来钱也不要她的,陈伶坚持要给,老人家帮着忙里忙外的,她已经很高感激了,哪能还让老人给花钱呀。
来干活儿的都是些附近的村民,现在大部分田地的秋收都侍弄完了,除了上山拾捡些东西,好多人就四处打零工,每天能赚个几十块也好,能贴补漫长冬天的生活费。
秦姥姥不让她总回家去看,说都是些大老粗,整天烟不离手的,加上干活儿的时候灰大,再弄脏了她的衣裳,有秦姥爷留在那,看着兼帮把手就行,留陈伶在家跟着她烀土豆,她准备晒土豆片。
这些都是秦姥姥小园子里自己种的土豆,大的留了几麻袋慢慢吃,长的形状不好看、个头小的,就都晒成土豆干。
往大塑料盆里注满了水,秦姥姥和陈伶坐院子里洗土豆,洗干净后直接倒大锅里煮,秦姥姥注意看陈伶,右手不怎么灵活,拿着刮皮刀有几次险些还刮到手指,虽然慢些,但居然逐渐也干的有模有样,就笑着说:“在村里这些杂活儿就是多,你什么都做一些,慢慢的,你那手就跟着痊愈了。”
“哈哈,那感情好,还省了要去医院复健的费用。”陈伶神展开右手,看着被泡的有些皱的手指肚也笑着答。
“你现在还要去医院吗?要去的话让你姥爷开电动车带你去。”
“不用总去,两三个月去一趟,拍个片看看就行。”陈伶把洗好的土豆扔进另一个盆里,说:“我觉得这个活儿就挺好的,抓,握,举,拿,拎,啥手势都有。”
“那你就帮我多晒几样干菜,晾干了分你一半,一个冬天你都不用愁吃什么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