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发微信,哪怕她懒得回复季珩也不在意,他一会拍一张路过的小吃店问她想不想吃,一会又发给她一张珠宝的照片问想不想要,可以用殷勤二字来形容。
温虞没谈过纯情男,一时间感觉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天天在网上搜杀妻案强迫自己冷静。
毕竟她初恋就谈的是老情圣,后面谈的臭鱼烂虾也基本没出过娱乐圈。
好在自己感情经验丰富,不然哪受得了这个?
温虞对季珩的情感十分复杂,一方面认为他是装纯情,一方面又有点着了他的道。
不过即便是装纯情,那季珩也挺让人费解的。
他们圈子里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们相貌都不差,各方面几乎都比她优秀。
温虞不会弹钢琴、不会讨好他、也不听他话,甚至连他微信都不爱回,这季氏集团的太子爷怎么就偏偏瞧上她了?
再者,他要是喜欢她这款相貌类型的姐姐,找个她这种比他大八岁的玩,也实在是匪夷所思了点。
他们圈子普遍更喜欢年纪小的,男女皆是。人一旦地位高了,肯定都乐意找年轻的,好掌控且赏心悦目。俗话说,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
温虞思绪杂乱,意识到总是这么纠结太耗精力,便不再深思。
这时一个念头兀地冒了出来——要是季珩知道自己是柳遇安的替身,他肯定会气死吧?
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所幸除了温虞的身边人,几乎没人知道她这一隐秘的癖好,当初和柳遇安的那一段还在互联网不太发达的时期,没被人扒出来过,季珩应该无从得知。
她可以放心地拿他当替身,直到他和她说游戏结束的那一刻。
温虞丝毫不为自己干的这件缺德事感到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眼睛像柳遇安,温虞并不会跟他。
对于她目前的状况来说,和这样不在一个层级的人谈,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万一被媒体爆出,温虞无疑会被全网群嘲,扣上恨嫁攀高枝的帽子。
她和季珩,怎么看也是她吃亏吧。
温虞围着披肩,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叹息一声。
那天如果她再强硬一点,或许真就和他分道扬镳了。季珩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的人,这点温虞相信他。
归根结底还是她鬼迷心窍,偏要作茧自缚。
明明她也不是非他不可啊。
季珩此刻在卧房整理东西,管家和保姆都在她的别墅里收拾,温虞手里端着酒杯,看向窗外静静思考。
不能再这样耽于情.色了。
这几日的沉沦让她隐隐有种危机感,这还是和柳遇安分手后的五年来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
温虞担心事态会蔓延到脱离自己掌控的局面。
比起控制不住舆论,她更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更可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温虞发觉,自己居然不会盯着季珩频频想起柳遇安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温虞抿了口红酒,薄唇紧闭,崩成一道直线。
她久违地感到迷茫。
“焕玉,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温虞拿起手机,拨通了谈焕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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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季珩顺利爬上温虞的床后,他发现自己似乎走近了她一些。
温虞看向他的目光偶尔会溢出几分怜惜,甚至没再盯着他的眼睛出神。
她现在更爱亲吻他眉心的浅痣。那是他独一无二的,别人没有的眉心痣。
季珩甚至敢大胆猜测,有朝一日,自己眉心这颗观音痣,是不是能取代那双柳叶眼呢?
温虞曾说他太贪心了,季珩却想,他这一生都没敢奢求过什么,就贪心这一次不行吗。
季珩不想当柳遇安的影子,他想堂堂正正地住进温虞心里。
他迫切地想让自己完全融入她的生活中,成为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季珩甚至请了家里的管家和保姆来照顾他们起居,虽然父亲对这些琐事并不在意,他也不怎么回季家,但此举至少能向家里表明自己对她的重视。
虽然这举动十分幼稚,但季珩还是会幼稚地想,这样温虞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
也许是季珩的贪念得到了反噬,不过和她在一起的第四天中午,温虞突然说约了公司的人,不和他一起吃饭了,也不让他开车送。
季珩有种不妙的预感,却阻挡不住她的离开。
他早就知道,但凡是自己想要紧握的东西,总会像流沙那样抓得越紧、失得越快,无一例外。
菩萨从未垂怜过他,他或许始终无法得到这株玫瑰。
季珩有时对此感到怨怼,又迷信地想要观音帮帮他。
他坐在沙发上,偏头看她心无旁骛地换上高跟鞋,明艳动人的面庞上波澜不惊,不带任何留恋地出了家门。
随着关门声响起,室内骤然一片死寂。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结局。
季珩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像当初那样进退自如地和她相处。
明知道温虞是三分钟热度的人,他却偏偏因为吃味而自乱阵脚,又忍不住想要对她好,导致如今彻底丧失主动权。
这场棋局,终究是温虞赢了,自己败得溃不成军。
季珩在学校品学兼优,GPA年年第一,甚至有导师想要他读他的研究生,帮他申请硕博连读。他在公司也带了几个大项目,给季氏拉了几十个亿的融资,连他父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