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控制的滋味很不好受。
温虞没有穿高跟鞋,在黑暗中模糊地感觉自己大概只到他肩膀。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季珩并不是她可以随意玩弄的男孩。
她其实在各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
温虞便没有挣扎,心想,随他去吧。
季珩单手将她的手腕钳制住,一言不发,就和她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对峙着。
实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温虞甚至有些恶趣味地想,瞧,还是暴露本性了吧。
季珩微微低头,湿热的呼吸洒在温虞耳边,气质却十分冷冽,像是硌人的玉石。
走廊尽头废弃的空包间里一片漆黑,繁重的窗帘边隐隐透出若有若无的光亮,却不足以使得她看清季珩的模样。
他与她相贴甚密,温虞甚至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炽热。
虽然久经情场,但温虞还是微微红了脸。
空气静谧,只剩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少爷想在这里做?”
温虞有些疲惫,忍不住插科打诨,顺便为自己捞回点面子。
还真能让他拿捏了?
她设想过季珩会怎么回应她,却没想到他用了最简单的方式——
季珩低头以吻封唇。
“!”
温虞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季珩的小嘴比沈琮诵的更好亲。
“……”
嗅到少年身上干燥的檀木味,温虞心中觉得十分罪过,暗道自己或许带坏了乖小孩。
但她没想着反抗。
反正双方都不用负责。
她和季珩唯一的一次就是他消失前的那一夜,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是温虞醉得一塌糊涂,对那夜的记忆也就零星几个片段。
靠着那点微弱的记忆,温虞猜,大概率是她没有忍住诱惑,强迫的季珩。
她一度怀疑是她把季珩染指后,给他吓跑了。
不过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季珩又不吃亏。
况且这次可是他主动亲她的,出了事不能赖她。
温虞始终保持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原则。
“怎么不专心?”
季珩松开温虞,偏头附在她耳边轻轻喘气,嗓音沙哑,十分动听。
他的指尖正揉着她的后颈,一下一下,像是在用羽毛挠她的心脏。
温虞觉得,季珩还真是学坏了。
她能透过隐隐的光线,捕捉到他克制又充满欲望的目光。
温虞将他的手拨开,心底暗骂一声。
季珩便又顺势捉到她的唇覆了上来,认真地舔舐、亲吻,一副很虔诚的样子。
他没有再钳制温虞,她却快化作一滩水瘫进他怀里。
温虞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理智上让她和季珩划清界限,情感上她又对此食髓知味。
自己居然会和季氏集团的太子爷在这里暗度陈仓。
还真是……始料未及。
她猜测过季珩这种知书达礼的性子,兴许是出自哪个书香门第,或是什么申市的小富小贵人家。
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高不可攀。
温虞对自己的身份十分有自知之明。
她和季珩,门不当户不对,即便她跟了他,那也是季珩人生的污点。
温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一步。
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
温虞想劝自己趁早打住,但季珩正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温存。
她的脑子现在乱得仿佛是一团浆糊,温虞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来,却无意中触到季珩腕上戴的手串。
那是每一颗珠子都雕有精致木雕的檀木手串,木珠并不大,一下掠过去却能触到繁复的手工雕纹。
温虞整个人蓦地顿住,像是被用一桶冷水从头灌下。
季家想要搞掉她和环宇,其实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
一念之差,温虞快十年的努力便能付诸东流,她将身败名裂跌入万丈深渊。
这么一考量,季珩便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吓人了。
她并不是耽于情爱的人,这一味生活的调剂品并不足以撼动她多年来打下的基业。
温虞与季珩也就才认识几个月,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况且男人如衣服,她现在这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
大不了就再找个同类型好掌控的替身咯。
季珩讨好地亲吻她的脸颊,温虞则神游天外,思考沈琮诵确实不错。
温虞已经下定决心,这次势必要和季珩断了。
不管季珩怎么诱惑她都得断了!
温虞立刻抬起手奋力推着季珩的胸膛,偏过头拒绝他的亲昵,绝情的话到舌尖滚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没想好怎么开口。
却不知是哪里惹到季珩,他又一把攥住温虞的手腕,意识到什么般迫切地吻住她,暴风骤雨似的掠夺,使得她的大脑一阵阵泛晕。
四周只剩下暧昧的声音,以及两人的轻喘。
这小子怎么不像之前那么温驯了?
温虞抽空腹诽。
季珩的唇瓣像是品质绝佳的生鱼片,入口即化般柔软,甚至有些泛甜。
如果说沈琮诵是樱桃,那季珩更像是细皮嫩肉的草莓。
温虞下意识将两人进行对比。
季珩的亲吻实则没什么章法,脱离温虞的掌控,他只能横冲直撞一通乱亲,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