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大平城,自从几场秋雨后,天气寒冷起来。 世子景破军与四位上大夫,大司马卲余存、大司徒卢光业、大司空郭处贞、大司寇乐知默,在殿中等待。随着公子景康成和觚郡郡守伊海嘉的女儿订婚,公府和觚郡关系更加密切,觚郡当前完全听从公府政令,唯公府马首是瞻了。 左右无事,大司徒卢光业打趣景破军,“世子,这清雅倒是不错的姑娘,出身高贵,温良贤淑,可谓是贤内助,要不,我们河间去天皇那里求婚?” 大司徒卢光业来自觚郡,个头不高,身体肥胖,却是思路清晰,极有手腕,曾是左学学士,后为觚郡少主子规己的教席,他幽默诙谐,知进退之道,很好的处理觚郡和公府的关系,河间公很喜欢此人,与世子和诸位公子都相处融洽。 “倭国女人可是出名的温顺,都和猫咪一样,哪像我们河间母老虎这般彪悍。”大司马卲余存嘿嘿一笑,“世子,娶了清雅,你可有艳福了。” “听说亲家母倒是支持你纳妾啊!”大司寇乐知默打趣卢光业。 由于和卢光业是儿女亲家,乐知默说话随意了些,他自小聪颖,先入左学,后入太学,因文武皆长,通晓法理,成为景略的授业师傅,景略得位后,便任命他为大司寇,这十多年来,专心修订律例,查缉不法,使河间秩序井然。 卢光业心有不甘,“谁让她给我生个五个都是姑娘。” 大司空郭处贞得意的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卢兄,看你额上竖纹,宛如利剑,实话告诉你吧,那就是杀子纹!你问问在座的诸位,你没四姑娘和五姑娘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没有继业命的,你偏不信。” 郭处贞七十多岁,须发皆白,身体清瘦,长髯飘飘,颇有仙骨道风。他擅长易经八卦,特别是相面之术,说过他的相面术是麻衣仙人梦里所传授,写过《古镜相》,五十岁才跟随在景略左右,为其出谋划策,助其成为国主。 “郭仙人的确这么说过,我可以作证。”乐知默点头支持。 听说自己无后,卢光业面如寒霜,生气言道:“我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我今年要是六十多,也许你是对的,别忘了,我不到五十,大司空,你这话说早了。” 河间公推门而进,径直到了上座,开门见山的问道,“公元,谈的怎样?” 海上颠簸呕吐,面容消瘦,面带疲倦的景破军起身言道,“公父,和大将军谈了,两家想法一致,决定趁此良机,铲除国内乱藩,统一国内。” “不枉这趟辛苦。”河间公对此结果很是满意,目光盯着高治羊。 高治羊笑道:“中定和阳武答应,我们三家同时施压历郡,让其交出隰垒。臣已说服阳武,他们作为进攻主力,中定作为策应,我们作为后援。” 河间公面带喜色,“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历郡牢牢牵制在西南。” 景破军拿出石原渡画像,展示给众人,“这是幕府大将军石原渡,是我命人偷偷画下来的,我观此人,虎视雄踞,刚毅戾深,枭雄之相。” 知郭处贞最善相面,大家目光都投了过去,郭处贞凝视着石原渡画像,“世子所言不错,察神气,先观目睛,此人相貌奇特,眼眶三角,睛凸四露、视有神彩,望之如同病虎,此人天性嗜好杀戮,加之诡诈多变,十足的枭雄。” 高治羊点头,“杀伐之相,性情不定之徒。” 河间公点头,“孤也有同感,石原渡此人,不可捉摸。” 景破军言道:“石原渡要我们先发攻击,将上杉困在天盐川。” “这样太冒险了。”大司马邵余存摇头否决,“若我们发动了攻势,而幕府并不策应,让我们和上杉苦战,来了坐山观虎斗,我们该如何自处?” 景破军目光坚定,“不管幕府是否参战,我们必须进攻海角堡,若是倭国在天盐川立足,将来必然随意干涉我们,搅乱河间局势!所以,我们绝不能让上杉在天盐川立足!凭上杉之能,岂能不知幕府在旁虎视眈眈,他不会傻到和我们死拼!我们要有死战之心,以万钧压顶之势发动攻击,让敌方随我们的谋划而动。” 河间公点头,“要尽快把幕府卷进来,决不能让他们坐山观虎斗。” “公父所言甚是,只有倭国大战,他们才无暇西顾。”破军走到舆图前,指着天盐川,面露坚毅,“公父,既然准备夺回天盐川,就绝不能犹豫。” 河间公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如何夺下?” 景破军说出了多日思考的结果,“南攻!北守!” 高治羊、乐知默和邵余存亦拍手称赞,“此乃上策!” “北守,需防夫真趁虚而入。”景破军指着舆图上方,“北三镇兵马绝不能动,南三堡可调一镇。”接着指着舆图下方,“南攻,就是要南向攻击上杉。” 河间公对此很满意,“单攻上杉,我们取胜就有把握了。” 邵余存言道:“我闻上杉狡诈之极,大小百战,从无败绩,盛名之下无虚士,她孤守海角堡,兵疲师远,一有风吹草动,见势不妙,就会逃窜,如何全歼?” 高治羊说出自己想法,“我们兴师动众,耗费巨大,并不是夺下区区天盐川,赶走倭寇。我们要趁倭国大乱之际,削平武郡和历郡,顺势统一河间。” 河间公眼中露出兴奋,“不错,借机统一河间。” “这正是儿臣所想。”景破军在地图上划出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