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溪城中,毒辣阳光的照射下,天气更是闷热潮湿。 城中心耸立着通体黑色的堡垒,这座巨石打造的堡垒有十丈之高,大厅内分成了四层,在每层都布设了射击窗,架设了不少防御大弩。 随着罗虎,蒙正进入石堡内,刚进门,就看到了忙碌的晖至将军。 作为充国大酋领晖举的弟弟,此次胜利让四十多岁的晖至将军志得意满,正在宕溪城中给哥哥精心的挑选珍宝女人,看着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和琳琅满目的珠宝,很是满意,对身边的下属命令道:“今日就要送走!” 蒙正高声阻止,“将军,这可是我梁国的子民,怎能带到你们允城哪?” 晖至现实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脸色瞬变,很是无所谓,甚至带点嚣张的回道:“这宕溪城可是我们充国血战而来的!我们理所当然的要多分点了。” 蒙正目露愤怒,厉声责问:“怎么,你想挑起事端吗?” 见到蒙正脸色突变,晖至初现惊惧,看着蒙正带来的百人,又看到周围自己虎视眈眈的充国猛士,马上镇定下来,毫不客气的言道:“是你们梁国想挑事吧!” 蒙正不但不怵,语气更严厉,“将军这么做,承受得了我们君侯的雷霆之怒吗?你就不怕我们两国兵戎相见?待血流满地时,你们大酋领会怎么惩罚你那?” 似乎“大酋领”三个字触动了他,晖至喊道:“先将财货女人看管起来吧。” 蒙正开门见山的言道:“将军,我这次来,就是按照战前商定的,把所有的人、粮食和财产都要带走,这里会给你们留下肥沃广袤的土地。” 晖至不可思议的看着蒙正,好像看着疯子,气极反笑,不客气的问道:“大司徒,你认为我们会答应你们这种荒唐的条件吗?” 蒙正口气不善,“将军,这可是当初商议好的,土地归你们,人口归我们。” 晖至不耐烦的驳斥道:“大司徒,当初说好的,人口归你,如今这人口都是你们的了,怎么还要粮食财货。别忘记了,这里可是我们攻下来的。” 蒙正轻蔑的笑道:“将军,别忘了,若不是我们梁国在沧浪水的奋战,吸引了賨部主力,你哪有可乘之机?算起来,还是我们的功劳大。” 晖至也懒得搭理蒙正,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言道:“若是大司徒这么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了,我要请示大酋领,只有他才能决定此事。” 蒙正不急不火,“这一来一去的,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若是有这么几个来回,我今年就要在这里过年了吧!希望你们充国能派出使者前来协定此事。” 晖至嘿嘿笑道:“这个啊,也要请示大酋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好!”蒙正料定对方会这么说,笑道,“只是劳烦将军了,我带来上百名随从,可没带来粮食来,这每天也耗费将军不少粮食啊!” 晖至很是真诚,“我们是朋友啊,这酒肉怎么会短了你们。”转身对着手下命令道,“来人,请大司徒去休息,多派些人手,给我保护好了,别出了意外!” 罗虎见晖至如此,勃然大怒,正要上前论理,却被蒙正拉住,“走吧,罗酋长,一路鞍马劳顿,我们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将军想通了,我们再聊。” 罗虎气鼓鼓威胁晖至,“你最好早点滚回充国,要不然,我早晚砍下你的头。” 晖至盯着罗虎,哈哈大笑,嘲讽道:“你们賨部的能耐就靠嘴了吧。” 充国士兵也是哈哈大笑,纷纷拔出腰刀,就要上前抓了罗虎。 “不得无礼!”蒙正厉声言道:“罗虎,败军之将而已,带你来,只是让你看看渠帅家人,不是让你来撒野的,若是还敢嚣张,我就亲自剁了你的头。” 看着百人保护着蒙正等人离开,晖至脸上露出了不易觉察的冷笑。 漆黑夜中,草木繁盛的賨人谷中,沿着渠江,七天急行军让两万梁国大军疲乏之极,很多战士未脱去战甲,就依着长矛,枕着盾牌,在草丛间沉沉睡去。 不顾疲劳,四处巡视的桓正懋看着谷中横七竖八躺卧的战士,很是忧虑,对皋仁本言道:“七天下来,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力啊!” 高皋仁倒是乐观,“我们怕蚊子蚂蟥的,可賨人不怕,他们都还完整。” 桓正懋更是忧愁,“距宕溪城还有二十多里,过了渠江,想要掩盖大军行踪,是绝不可能了,只能加快行军,在敌人做好防守准备前,突袭敌人。” 皋仁本点头,“蒙大人说了,要让我们奇袭宕溪城。” “蒙大人说的没错,必须奇袭,绝不能久战。”桓正懋看着远山,满脸愁云,“前方就是二万賨战士,他们战力完整,现在落魄,还是我们的朋友,等夺下宕溪城,是敌是友可就难说了,我们不但要和充国作战,还要地方賨部反目。” 见桓正懋忧心忡忡,皋仁本安慰道:“这是梁国大军首次出战,君侯和父亲都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不计成败,主要是锻炼我们梁国的军武。” 桓正懋摇头苦笑,“君侯和皋相无比渴望胜利,可他们不敢说,是怕我们带着包袱上战场。我们梁国立国快三十年了,梁国大军从未有过大战,既没有善战的军队,也没有骁勇的战将,更没有独当一面的统帅。”说到这里,顿感热血沸腾,“我们要用敌人的鲜血,要用干净利索的大胜来树立梁国强大的威望,只有这样,才能震慑賨部,让其不敢妄动,才能立威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