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母亲的大帐,王子弘术心情沉闷,就坐着喝起闷酒。 彦真大恪尊没有说话,只是闭目转动轮珠,弘术郁闷的大碗喝着马奶酒,这种酒的酒力远不如中土蒸酒,但是一碗碗的喝下去,就有点微醺,慢慢迷糊起来了。 见弘术不能再多喝了,侍女高云命人取来热奶茶,让王子醒醒酒。弘术端起碗来,发现是奶茶,勃然大怒,劈头盖脸的把盛着奶茶的铜碗摔倒高云脸上。 “当啷”声传来,大恪尊只是微微睁开眼睛,见到高云捂着脸颊,只是一言不发,又闭目诵经。想起这个侍女高云的来历,大恪尊心中微微一痛,整个云中都以为高云是弘达送给母后的礼物,只有大恪尊才知道高云的真正身份。她有大夏血统,身材修长高挑,长相娇艳妩媚,也擅长大夏舞蹈,跳起舞来,更显风情。 见到弘术还要教训高云,大恪尊有些不喜,“你是我彦真的儿子。” 弘术知道母亲提醒他,他是大恪尊的儿子,彦真氏是岱察部落的花朵,是公认的高贵血统。想到弟弟越来越膨胀的野心,弘术心声厌烦,看高云也不顺眼。偷瞄了一眼正在啜泣的高云,想着如何处置她,是秘密处决她,还是把她赏赐出去,这时,大帐外传来了巴银诺延的声音,“小人巴银拜见大恪尊和王子殿下。” 大恪尊威严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仆古重和巴银走了进来,就要拜见,大恪尊笑道:“都免了吧。” 在云中,“诺延”是管领的意思,平时管民,战时召集士兵作战。巴银诺延作为大恪尊的外甥,管辖的部落在铁门关附近,就兼任了铁门关管领,他的部众是云中最富裕的部落,巴银也是“富裕”的意思,长得也白白胖胖,一脸福相,他每年都要给王子近献十万两银子,这些银子是弘术结好部落的重要手段。二人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此人虽然肥胖,但为人灵活,思路清晰,将铁门关事务管理的井井有条,能把云中各部落的利益协调好,让弘术在云中的王子地位更加坚实。 见到仆古重和巴音,弘术才停止发怒,巴银坐在王子身边,小心斟满了酒,他左臂上还包扎着厚厚的止血布,加上帮殿下领了十鞭子,更是伤痕累累,配合脸上时不时的痛苦表情,嘴角一抽,看起来很是可怜,“殿下,因为铁门关丢失,刚才被汗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将马奶酒喝干,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汗王让我们部落滚出铁门关,说我们不配占有这块土地,我们愧对勇武的先祖。” 看到巴银一脸愁容,弘术让巴音把皮袄脱了下来,看了看巴银满身的血痕,还有骨折的左臂,“旭日甘还知道轻重,打的你浑身是血,可并没有留下什么内伤。替我领了十鞭子,不枉这么多年做我的兄弟。你这左臂受伤严重吗?还能不能用了?”想了想,对高云言道:“去,把南人送的最金贵的白药给我取过来。” 彦真大恪尊也是关切,“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给我死去的姐姐交代。” “这冰原狼太生猛了,差点给我咬断。”巴银立刻换上了笑脸,这左臂其实是从马上摔了下来骨折的,怕王子细究此事,忙道,“这点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高云小心翼翼的给巴银撒上了白药,这白药果然有奇效,巴音感觉舒服多了,顺势从怀中掏出精美的玉环,递了过去,腆着笑脸,“这是小人从铁门关的商人处购买的,从极南的大越林贩来的,说这是翡翠,和大夏的白玉还不一样。”指着翠绿的玉环,“你看这颜色多水绿,配上你这皮肤,才是佳丽无双啊!” 高云见这么美丽的翡翠手环,左右端详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恪尊冷冷言道:“巴银,我知道你喜欢高云,可是我不会赏给你的。” “巴银,你这家伙,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发财,这些玉器,都是索要来的吧!你终日和中土商人打交道,他们这些钱里的蛆虫,除了让你灵魂堕落,还能教你什么?你的心黑了,你的血也冷了,战事爆发时,你是不是躺在那个女人身上。”弘术清楚巴银的为人,嘲笑道:“你连身边的老幼都不放过,听他们说,你曾将乳母收入帐中,还搞出来孩子,当时你不过十四五的少年,你乳母都四十多了。” 听王子这么一说,巴银脸上冒出了虚汗,赶忙喝酒掩饰。 大恪尊对此不以为意,“看看巴银,都十多个孩子了。” 铁门关开战时,牧仁将军把战报火速送达,可巴银跑到部落小首领家,正抱着两个娇滴滴女儿在床上翻滚那,害的部下疯狂找了两天,才在草原帐篷中找到了身体虚脱的巴银,等凑足了人马,急急到达铁门关时,战事已经结束了。 巴银听到这句话,暗暗担忧,他不知道是王子随口一说,还是有人告发了,很多人盯着自己这个肥的流油的位置那!巴银暗骂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想起和拔野势的约定,巴银把心一横,慷慨陈言:“殿下,你可真是冤枉死小人了,我是殿下的牧羊犬,忠心跟随着你去牧羊!铁门关一打起来,我就接到了战报,这救兵如救火,小人哪敢有丝毫耽误,马上就出发了,可是手下的很多都在草原牧马那,仓促之间,我也凑不出那么多骑兵,就率领手下二百骑兵先行出发了。” 偷瞄了弘术一眼,看到王子似乎在听,巴银便稍微心定,“我们星夜兼程,到了第二天上午,就到了铁门关,和拔野势合兵,本打算马上参与北城鸦巢堡的战斗,可当时战事顺利,牧仁将军声称防守住也没问题。” 弘术喝着马奶酒,眼睛斜乜着巴银,“可我们最后还是丢了北城。” 巴银恭谨笑道:“殿下,若是牧仁觉得守不住北